之所以這鬼不願意投胎,那就是因為這鬼心裏有放不下的事,可能是因為有執念,也可能是因為有其他的心願未了,不過鬼大多數都是非常倔強的,怎麼可能就這麼妥協,還是搖搖頭,沒有說話,不過卻是朝著炕上放著的一個笸籮那邊爬了過去。
笸籮,指的是一種容器,就是個農村用來放置東西的一個小容器,或者是放點煙草,或者是放一點其他的什麼東西,類似於很多人家裏放著的收納箱。
這家老兩口和小年輕應該是不抽煙,笸籮裏沒有放煙葉,放的是一隻鞋底,還有一把剪子一把錐子。
看到孩子朝著笸籮爬了過去,黃天酬突然爆喝一聲:“別讓孩子靠近笸籮。”
聽到這句話,孩子的爺爺反應也快,飛起一腳直接把孩子踹到地上,我都沒想到這蔫頭巴腦的老頭竟然反應這麼快。
一腳把孩子踹下去,孩子摔得四仰八叉,不過沒有哭,而是像是被倒放著的小王八一樣,脖子一伸,這麼一用力,竟然直接從地上翻了起來,緊接著就爬,不管不顧的就朝著櫃子底下爬過去。
黃天酬一把抓住孩子的小腿,然後從笸籮裏拿出來一捆鞋繩,就是東北用來做棉鞋納鞋底用的那種繩子,類似於尼龍,韌性極佳,直接給孩子五花大綁,來了一個豬蹄兒扣,把孩子倒吊著吊在屋裏的暖氣管上。
看到孩子就這麼收拾,當媽的肯定是受不了,不過這女人看起來柔弱,卻比較識大體,隻是縮在自己丈夫的懷裏抽泣,甚至都不忍心看這個孩子。
女鬼也不說話了,黃小天這個時候端著一隻白瓷大碗跑回來,碗裏灰不冷騰的,看起來就像是湯藥一樣的東西,上麵有一層漂浮物,不過卻掩蓋不住碗裏傳來的酒香,這就是放了浮土的白酒。
他另一隻手上拿著一截柳枝,黃天酬接過白瓷碗,無奈的歎了口氣:“多有得罪。”
緊接著,手中的酒碗一揚,一碗白酒全都澆在孩子的身上,緊接著接過柳枝,啪的一下子抽在孩子的身上。
不過抽的都是有衣服的位置,黃天酬一邊抽,一邊開口道:“我讓你冥頑不靈,讓你不知死活,禍害人間,今天我就看你能抗住幾下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繼續揚起手中的柳樹枝,就這麼抽,這孩子剛才身上被澆了一碗白酒,頓時就像是身上被澆了一壺熱水一樣,當即身體就開始不斷的顫抖,然後他手中的柳樹枝落下去的時候,這孩子就開始不斷的哀嚎。
不過這哀嚎也並不是孩子本身的哀嚎,誰家不到一歲的孩子能叫的像是殺豬似的,我管他叫爸爸。這聲音不僅是非常尖銳,而且還非常響亮,赫然就是女人的聲音。
黃天酬一邊打,一邊惡狠狠的說道:“你出不出來,我再問你一遍,你出不出來。”
我就在一旁,我看得出來黃天酬並沒有用力,之所以打的啪啪作響,其實全都是因為孩子的衣服已經被淋濕了,濕衣服打上去肯定有啪啪作響的聲音,孩子的奶奶也不忍心看,早就已經把頭轉過去了,而黃小天,則是把手背在後麵,就站在門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