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希爾試圖從迷路臉上找到一絲猶豫或者虛張聲勢,他要確定她是不是隻是在恐嚇他。
但是他失望了,迷路的表情平靜如水,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東方女人威脅,米希爾越看迷路的表情越憤怒,他可以忍耐摩根對他的侮辱和踐踏,因為摩根畢竟是即將上任的領導者,可他不能容忍一個卑賤的東方女人,一個差點就被他如螻蟻般毀了的女人,也敢這樣威脅他。
米希爾徹底地憤怒了,眼中狠毒的光芒一閃而過,他猛地抽出槍:“去死吧,你這該死又卑賤的東方婊子,就靠爬上了摩根的床……!”
可惜他的手臂還沒抬起,摩根已經速度極快地上來就是一腳踹在他的心口上,硬生生地將米希爾踹飛出去。
米希爾狠狠地撞在牆壁上,尖叫著嘔出一口血,跌落在地。
保鏢們立刻上去奪走他的槍,並將對方按在地上,迷路阻止了一臉暴怒的摩根上前的動作,微笑道:“交給我吧。”
摩根看著迷路,翻個白眼,很不爽地“哧”了一聲,勉強壓抑下想把米希爾活生生虐待而死的衝動。
迷路上前蹲下,居高臨下地看著米希爾,他鼻子被踩爛了本來就不怎麼能喘氣,又被摩根踹了一腳在胸口上,幾根肋骨都斷了,更加痛苦,喉嚨間不斷吐出血沫,呼哧呼哧地大喘氣,試圖讓空氣能多流進肺部。
迷路一臉憐憫地看著米希爾:“哎呀,真是可憐,不如讓作為醫生的我來為長老施救吧。”
米希爾警惕地看著她,試圖後退,但哪裏能挪動半分,倒是讓自己的傷口痛得倒抽一口氣。
隻覺得迷路那張溫柔美麗的臉上滿是不懷好意,他隻能渾身發毛地緊緊地盯著她。
迷路瞥見他的西裝口袋上別著萬寶龍訂製款鑲藍寶石鋼筆,順手取了下來,取下筆筒看了看,似自言自語地道:“還不錯的樣子。”
她從自己的口袋裏摸出一套手術剪刀和手術刀,戴上乳膠手術手套後取出手術刀,用酒精棉花擦了一下,又熟練地扯開他的襯衣領子。
她一臉地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條件簡單了一點,沒有完善的消毒措施和麻藥,但這隻是個小手術。”
手術?米希爾瞬間臉色發白,跟一隻母雞一樣的尖叫,不停地奮力試圖後退:“你……該死的……離我遠點。”
迷路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脖子,拿著手術刀利落地在他的鎖骨和脖子的連接處一戳。
米希爾瞬間感覺到自己脖子上一痛,隨後溫熱的鮮血緩緩淌出,他驚恐地不受控製地試圖再次尖叫,卻發現自己隻能發出:“荷荷……。”的聲音,仿佛漏氣的風箱一般。
“我現在割開你的表皮和真皮,嗯,你的脂肪量不算多,然後是頸部肌肉層,長老大人,如果你再亂動,萬一我割錯了你的大動脈,那就不好意思了……嗯,現在割開你的氣管,讓空氣流進你的肺部……。”迷路仿佛沒看見他的痛苦與驚恐,慢條斯理地講解,順帶把染血的手術刀給米希爾看。
她拿起那隻精致的筆管,比給米希爾看:“瞧,等會我把這隻筆管插進你氣管,就是一個完美的氣管切開術,這是一種解除喉源性呼吸困難、呼吸機能失常或下呼吸道分泌物瀦留所致呼吸困難的一種常見手術……。”
米希爾恐懼地看著興致勃勃地解釋著,似乎打算沒完沒了繼續下去忘記了還在手術的女醫生,隻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地渾身痙攣,嘴裏不停噅兒噅兒喘氣,冒出血沫粘液,肺腑痛得快要炸裂一般。
就在米希爾覺得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就聽見迷路似乎很驚訝和歉意地道:“哎呀,真是的,我怎麼忘了這不是手術室,沒有止血鉗,還是要快點把金屬導管插入進去才行,要不然米希爾長老就要被自己的血嗆死了,這種死法,嘖嘖,挺有意思的。”
說完,才慢悠悠地把那根金屬鋼筆管子插進米希爾的咽喉氣管裏,順帶往裏麵吹了一口氣。
米希爾猛地抽了一口氣,身體顫了一下,這才感覺肺部有清新的空氣流入,他貪婪地吸取著空氣,這才勉強緩了過來。
他終於活了過來麼?
“怎麼樣,米希爾長老,好點了麼,如果好點了,對我剛才的提議感覺如何?”迷路溫柔的聲音卻在此刻飄拂過他的耳邊,嚇得他瞬間感覺下身一緊,一股熱流就出來了。
米希爾說不了話,隻能驚恐地拚命點頭,唯恐自己表態慢一點,麵前這個麵容姣美溫柔的恐怖女惡魔,一定會用更殘酷的手段對付自己。
他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違逆她了,她根本就不是個女人!
迷路滿意地點點頭,起身,很無奈地歎了一聲:“人哪就是賤,非得試試什叫生不如死。”
早點合作不就沒事了麼?
果然人蠢不能怪社會。
再看看已經嚇得小便失禁,渾身抖如糠篩的米希爾,在場殺人不眨眼的的男人們瞬間都感到不寒而栗。
醫生,尤其是變態醫生,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
——老子是變態醫生的分界線——
叫人把米希爾送去醫院,迷路懶洋洋地歪在加長林肯車的後座上,邊品嚐著水果茶,邊看報紙,完全無視對麵有一個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的,仿佛危屈起身子一副隨時要吞她入腹的危險沼澤大蟒蛇。
“迷路,你不覺得該跟我解釋一下你的行為嗎?”摩根努力呼吸幾口空氣,還是忍不住咬牙切齒地道。
這個死女人,臭女人!
居然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挑釁家族長老會,也不跟他打聲招呼。
迷路在報紙後麵搖搖頭,這是今天第二個叫她解釋自己行為的男人了。
“你想要和露西結婚麼?”迷路想了想,忽然懶洋洋地問。
摩根不知道迷路忽然轉了話題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在吃醋?為自己猜測竊喜的男人,立刻搖頭,外帶一臉不屑地道:“隻有豬玀才會喜歡那種隻要是個長**的男人就喜歡的臭女人。”
白癡都能看出露西那種銀蕩的本性,他還從來沒有見過用那麼銀蕩目光大喇喇地看自己的女人,尊重自己的**是個好事,但他可不想以後被戴無數頂華麗的綠帽子。
“長老會那群老家夥在,你的權力就會被架空一半,你打算什麼時候對長老會動手?”迷路翻了一頁報紙再次問。
“當然是更有把握的時候……。”摩根說到一半,忽然發現自己似乎中了某人的圈套,立刻準備改口,但對方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不就結了,你又不是心疼美麗的露西小姐被我劃了一刀,身為摩根大少身邊首席幕僚的我不是正在幫您搜集長老們的把柄,以便您更早地有把握對他們動手,收回自己的權力,難道有什麼不對麼?”迷路淡淡地道。
其實這一次不告訴摩根的主要原因,是她想試試羅恩交到她手裏的力量,看起來這麼些年羅恩把父親當初留下來的人和力量都發展的很不錯。
那麼以後,哪怕她離開了摩根的羽翼,她也能擁有更強大的力量保護自己和安心他們。
“你不信任我?”摩根的俊酷麵容有些陰沉下來,能坐上這個位子,他並不是個笨蛋,迅速地下意識地意識到了也許有什麼不對。
可他還是沒能想到迷路的不對勁在哪裏,現在的她看起來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隻能聯想到露西的出現,讓她感到了威脅。
“我說過,我不會娶露西,我要的摩根夫人是你!”
迷路看著摩根認真的臉孔,不由有些失笑,他到底在想什麼呢,從她沒有答應他的求婚開始,她就沒有抱有任何期望,更不屑做什麼摩根夫人。
“摩根,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你之間不可能,你也明知道這一點,所以你要娶誰,不需要我的同意,也不用在意我,隻需要記得這個女人對我們有幫助就好。”迷路想了想,放下報紙,看著他柔聲道。
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摩根不知道為什麼心頭一陣焦躁,明明她的聲音那麼溫柔,神色也沒有任何挑釁,充滿少見的真誠,但就是這種真誠讓他很不爽,甚至第一次感覺到喉嚨間有苦澀的味道。
他恨恨地盯著她:“為什麼,難道你想一直隻是做個情婦,你們東方人難道不是最講究貞潔的麼?”不是說東方人很保守的麼!
迷路無語,這個男人的腦子還生活在十九世紀以前麼?或者這廝也喜歡看言情小說虐戀係?
難道他以為上了她的床,和她發生過關係,所以她就必定對他暗生情愫,然後和他在虐戀中輾轉糾纏,越虐越開心?
他們變態,她可不是。
好吧,就算在後來的相處裏,這廝對她的好,特別是那次在監獄裏的求婚,也曾經真讓她心悸過,但現實就是現實,難道他肯為了她放棄家族繼承權?
這個世界沒有誰沒了誰過不下去。就像當初柳卿傷她比章軒傷她傷得重得多,她不也是沒死嘛?
何不選擇一個對雙方都好的結果?
迷路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地提醒對方:
“我本來就是不是貞潔烈女,你忘了,最先上我床的男人是柳卿,哦,現在他叫做L,然後就是你,對了,你也見過小三幫當時不能動彈的我洗澡,擦身和按摩,我全身上下他和你一樣哪裏沒摸過,沒見過……。”
“閉嘴!閉嘴!閉嘴!”摩根再也無法忍耐,一傾身,就揪住迷路的衣領,瞪著她許久,終究還是沒有把拳頭揍上那張平靜無波的美麗麵容,隻是揪住她的衣領,嘶啞著聲音道:“你這個女人究竟要把別人的心踐踏成什麼樣子才滿意,難道你沒有心嗎?”
為什麼,她為什麼一定那麼惡毒地要挑破一些看起來很美好的平靜。
他忽然有些怨恨這張臉,這張他賜給她的臉,那麼溫柔美麗,還有那鮮豔豐潤的紅唇,本該在他身下吐出甜美的吟哦,可他比誰都清楚這張擁有這張臉孔的女人有多殘忍。
可他卻偏偏愛上這樣的殘忍,他和柳卿兩個人一手塑造出現在的她。
卻像自己釀出最醇美的毒酒,卻隻能自己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