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然方在電話裏有些疑惑:“她沒有懷疑?”
“七分真話,三分假話,最容易迷惑人,不是麼?”然東東嗤笑一聲:“別忘了,我們可是拿我們的大秘密交換呢。”
他告訴迷路,然氏集團的事情是真的,要和迷路合作也是真的,但是關於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有有待催商。
“我還以為她有多厲害,估計除了床上伺候人的功夫厲害,其他的也不過爾爾。”然東東鄙夷地道。
然方在電話那頭也微微放鬆地靠在自己的真皮旋轉椅子上,玩弄著手裏的筆輕笑:“嗬,總之別太輕敵,在沒有將敵人踩在腳下之前,都不能鬆懈。”
然方是個異常謹慎而多疑的人。
“踩在腳下就不必了,我倒是希望她能躺在床上。”然東東吐出一口煙,唇角勾起邪惡又暴虐的笑來。
他期待著迷路像連小薰一樣,匍匐在自己身下,如女奴一般為他服務。
看著她那張美麗柔和實際卻傲氣的臉孔遍布淚水和淫媚,一定異常暢快。
然方微微皺眉,警告道:“小子,你別為了女人壞我們的大事。”
然東東不耐地道:“好了,知道了!”
說完就掛了電話,他可不認為享受自己的戰利品有什麼不對。
“東哥,你難道看上那個丫頭了?”連小薰在一邊終於敢出聲了,她諂媚地笑著。
“怎麼,你吃醋?”然東東一抬手捏著連小薰的下巴,笑著問。
和他的笑容不同的是,他的手勁大得可怕,幾乎要捏碎連小薰的下巴。
“當然不敢,小薰隻是覺得東哥眼光很好,迷路一定比小薰更耐玩呢。”連小薰忍著痛,嬌媚地一笑,手指在然東東胸口上畫啊畫:“人家隻是覺得說不定小薰也能有用得著的地方。”
她當然樂意看著然東東對迷路產生性趣,然東東一定能把她整的比自己還要下賤!
然東東莫測地盯著她半晌,忽然拍拍她的臉鄙夷地冷笑:“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我不知道,你以為你那些包,衣服,手機,車,住的公寓是誰供著你,本少爺還沒讓你滾之前,你就乖乖地伺候著,讓本少爺盡興!”
剛才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冒充他的未婚妻,他然東東怎麼可能娶一個和妓女一樣人盡可夫的女人,這不是打他的臉麼,這筆賬還沒跟這個小賤人算,她就敢想著跑?!
連小薰按捺著心慌強笑道:“那是當然!”
心中卻惡毒地道,然東東這個惡魔,就讓迷路去消受吧,同樣都是做情婦的,為什麼她可以做的那樣風光無限,人人疼寵恭維,自己就要在這些男人之間充當性玩具,沒有一點尊嚴?!
恨人有,笑人無這樣的小市民情緒在連小薰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老子是鬱悶的某悠的分界線——
“沒事吧?”蘇雲一看到迷路出了辦公室,立刻上前,下意識地上下將她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有少一根汗毛,這才放鬆下來。
迷路看著她,心中湧起暖意,她微笑著道:“然東東不至於會做這樣的蠢事,你放心!”
“那可不一定,男人都是禽獸!”蘇雲臉上閃過一絲陰鬱,握緊了拳頭。
一看就知道她想起了過去的前塵往事,迷路暗中歎了一聲,忽然看著她問:“你不會看不起我麼?”
“嗯?”蘇雲還沉浸在對男人的厭惡陰影中,迷路忽然轉了話題,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怔怔地看著迷路。
“我是說,我是別人情婦的事情,你不會看不起我麼?”迷路笑笑,毫無猶豫地道,這本來就是事實,她能有今天,除了自己努力,也確實和她是摩根的情婦有關。
蘇雲愣愣地看著她,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半天沒有說出來,隻是憋出一句:“那個男人有女友或者妻子嗎?”
迷路一愣,她也有些不明白地看著蘇雲:“他沒有妻子,至於女友,但是有不少像我這樣的女人。”
隻不過摩根把她弄上床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不再像以前那樣看到喜歡的美人,就要弄到手了。
有時候想起這一點,她也是心中複雜,尤其是聽說他最近又恢複了那種夜夜笙歌的日之子後,也不知道是她傷了他的心,還是他徹底醒悟了過來。
“那不就結了,你又不是介入他人感情的小三,那個男人不過是個花花公子,他一定是強迫你的,我要看不起,也是看不起他!”蘇雲越說越義憤填膺,握住她的手大力搖晃。
迷路怔然,有些好笑又感到地看著蘇雲,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直接,正直到可愛,上帝真是不公平,就毀了這樣一個好姑娘。
不過她倒是誤打誤撞說對了,當初在異國的土地上,她沒有身份是移民局嚴打的黑戶,她沒有錢,英語又是個半吊子,更不可能回國,因為她的臉和身份證都被摩根扔了,國內沒有人能證明她是誰,還要生下和養育安心,靠著陳三賣命打黑拳,根本養不了他們三個人,何況她真的怕一不小心陳三就會沒命。
她隻是希望成為摩根的手下,討好他,靠自己本事養活安心,摩根終於答應送她上醫學院,但是卻要求她成為自己的情婦。
她反抗的下場就是在自己工作的實驗室裏被關了七天,每天都被灌下春藥,承受摩根弓雖.暴一樣的**和他用各種方式和玩具褻玩。
直到第八天,她終於認清現實低頭。
在作為男人的玩具這一點上,她和連小薰沒有什麼不同,隻是連小薰是很多人的玩具,她是一個人的玩具。
所以這也是她始終都對摩根心存隔閡,甚至無法接受他求婚的原因,那種尊嚴被徹底踐踏,淪為玩具的感覺,像一場噩夢。
“……但是到現在,我也不是活得好好的,因為我告訴過我自己,我要比那些傷害我的人都活得好,活得長久,看著他們一一倒黴,或者親手送他們下地獄。”迷路淡淡地說著自己的往事,隻是隱掉了她和陳三的那一段,現在還不是告訴蘇雲她真實身份的時候。
蘇雲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淚流滿麵。
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迷路。
她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也是最疼的那一塊傷口,被迷路揭開,然後倒上酒精消毒,很痛很痛,可是卻有另外一種涼意。
迷路看著蘇雲捂住臉,慢慢地蹲下,淚水不斷從蘇雲的指縫之間流出,她為蘇雲心疼,卻隻能同樣蹲下,抱住她的肩膀,撫摸著她的頭,柔聲道:“小雲,不哭,你是個好女孩,一定會得到幸福,我會為你祈禱。”
蘇雲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好,如果她不能正視,那個傷口隻會一直這樣潰爛下去,直到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蘇雲靠在迷路的身上,就像當初在‘饕餮’集訓營演習的時候,她們努力地抱在一起抵禦著外界的寒風,在一起手牽手在冰冷的海水裏顛簸,在努力向勝利的終點奔跑的時候一樣。
人世間除了男歡女愛,還有別的東西,也能鐫銘雋永。
安撫了她許久,迷路讓人把情緒仍然有些激動的蘇雲送回家,又準了她一周的休假和愛琴海之遊,讓她去國外散心。
員工們雖然很羨慕,但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作為A組的組長,蘇雲除了不出去應酬以外,每天上班都是最早到,下班也是最晚走,在她的努力下,A組銷售業績超過其他兩組兩成,對於以千萬計價的房子而言,兩成已經是個了不得的大數目。
而當夜的晚宴原本由蘇雲作陪,也換成了蕾娜。
柳卿在迷路打扮完後恰好過來接她,沒有早一分鍾,也沒有晚一分鍾。
迷路看著他手裏提著一個保溫壺,不由有些奇怪,柳卿看出她的疑惑,比了下手中的保溫壺,溫和一笑:“是玉竹蓮子老鴨湯,秋日燥熱上火,這個最合適,等會在會場,都是記者,估計什麼都吃不成,所以先用一點再過去,我餓死了。”
迷路看著他將食盒打開,取出湯和精致簡單飯菜,不由有些怔然,她是越來越搞不懂他了。
柳卿的體貼宛如春風潤雨,總是恰到好處,讓人無法拒絕,因為他隻說是他餓了,需要人陪著吃飯,並不以此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