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王猛問道。
“業內誰不知道?你知道飛越老板楚慧芳是誰嗎?他是省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廳長胡景龍的親外甥女。你知道胡景龍的後台是誰嗎?是前任省委書記呂正奇。他們都是二線幫的!”石忠仁越說越激動:“還有那個省長史文章,他也是二線幫的。現在漠州省官場兩大幫,一線幫以省委書記徐嚴苛為首,二線幫以省長史文章為首,兩大幫勢不兩立,但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
“你這也隻能算是道聽途說,並無證據!我也聽說了,我也沒證據!”王猛看著激動得石忠仁,淡淡地說道。
“這還要證據?漠州省,誰不知道?街頭小販都知道?一線幫抱著官帽子,掌握生殺大權。二線幫統治了公檢法係統,還掌握著最值錢的經濟建設工程?”石忠仁聲音提高,似乎對王猛所言的沒證據,很氣憤。
“你反應的這件事情,我們會去調查!如果屬實,算你戴罪立功。”王猛說道。
“真的?哈哈哈,我知道好多呢!”石忠仁大喜,眉開眼笑地說道。
王猛無語,這個石忠仁貌似有點虎啊!
“那你說說你向最高檢巡視組舉報的事情吧?“王猛說道。
“我要求住單間,你們巡視組還得派人保護我,否則,我不說。打死也不說!”石忠仁忽然態度強硬起來,看來是真怕死!
“好!我答應你!保護重要舉報人也是我們的職責。如果涉及太廣,案情過重,我還會考慮把你送進省軍區進行保護。”王猛看著石忠仁,認真地說道。
“真的?”石忠仁一臉驚喜,他沒想到王猛這麼好說話。
“當然是真的!即使我言而無信,你也別無選擇,我不幫你,你即使什麼都不交代,他們會不殺你滅口?“王猛說道。
石忠仁臉色發白,王猛說得不錯。
”不過,你現在所提供的東西,還不足以讓我們對你進行重點保護。“王猛又說道。
”你要是把我送進軍區,我就把我的賬本給你,那裏麵都是我這些年向漠州省官員行賄的證據。他們之所以遲遲不殺我,就是因為我手裏有這個賬本!我現在是想好了,他們想讓我閉嘴,想讓我死,我就拉他們做墊背的。要死一起死!單單這個賬本裏記錄在冊的這些人的索賄受賄的金額總數就有一個多億,你說,這個條件夠不夠?”石忠仁希冀地看著王猛。
“賬本隻是個記錄,我都能編出一個賬本來,關鍵是確鑿的證據。”王猛麵無表情地說道。
石忠仁看著王猛,眼珠子直轉,似乎在掙紮這什麼。
他還有保命的底牌,但他不想現在就交出來,想等到關鍵時刻,拿出來立大功,還能少判他幾年。但現在要是不交出來,顯然王猛就不會把他轉到軍區,他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中央來人,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機會,失去這個機會,他就完了。現在,除了這個出乎他意料之外降臨的中央特別巡視組,他還真就誰也不信任。
王猛看著還在做思想鬥爭的石忠仁,淡淡說道:“你不說,不代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我們目前不知道的,不代表我們以後不知道。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飛越集團有二線幫罩著,而你的安盛公司有一線幫罩著!我沒說錯吧?”
“你怎麼知道?”石忠仁大吃一驚,震驚地看著王猛。
“其實我們知道的還很多,隻是,你說來和我說出來這是兩個結局,你應該懂吧?”王猛看著石忠仁,說道。
石忠仁突然沉默不語。
王猛點燃一顆香煙,遞給淩霄,示意他給石忠仁送過去。
石忠仁感激地接過香煙,狠狠地吸著。
“其實你的安盛公司和飛越集團都是炮灰,是他們某些人的斂財工具。一旦出了事情,你們都得死。因為死人才不會使他們的罪行暴露。安盛公司和飛越集團對壘多年,其實也是一線幫和二線幫在交鋒。你說的你們安盛公司這是喝些湯水,這也隻是和飛越集團相比。除了飛越集團,你們安盛公司可是比其他同類企業承包工程要多很多,賺的也比同類企業多的多。“王猛說道。
石忠仁沒說話,但臉蛋子卻是一顫。
王猛又說道:”他錢廣才不是傻子,他敢收錢不辦事嗎?他敢這麼做,就是知道沒人能把他怎麼樣。因為你們背後是一線幫和二線幫,兩幫都不敢火拚。可是,錢廣才和二線幫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敢站出來,把事情鬧大。“
王猛自己也點燃一顆香煙,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這麼做,其實不是你的主意吧?應該是一線幫唆使的吧?一線幫他們也給了你一些重諾了吧?隻是,你直到進了拘留所你才知道,你被一線幫騙了。因為你知道的太多了,一線幫怕控製不住你,早就想殺你了。現在,不隻是二線幫想殺你吧?一線幫也想殺你吧。因為你掌握他們雙方的不少證據。之所以你現在還沒死,是因為你手裏掌握的關於他們犯罪的證據,他們還沒拿到手。也是因為,他們都想等著對方動手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