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東就這麼被輕易地判了,丁振龍可是長出了一口氣。
他此時才意識到,鄭明東這個狗腿子,還真是不知道方平軍太多的事,起碼,他知道的事情,他本身也沒證據。否則,鄭明東案件也不會沒有再深究就這麼快就結案。
但,鄭豔東不足為慮了,可方平軍始終還是一個大危害。
丁振龍是鐵定是救不出來方平軍了,方平軍被國家紀委帶走,就出了邊疆省範圍,他丁振龍望塵莫及。超出邊疆省範圍,他丁振龍就屁也不是。他可以封閉了邊疆省,但同時也把他自己的後路給全部堵死了。他外麵沒人,上麵也沒人!
丁振龍現在是極其憋氣又窩火的,原本他以為隻要邊疆省封閉政策不變,中央也要忌憚三分,可中央一旦真格的啦,他才發現,邊疆省搞得這一套,就像是個小孩過家家。他原本依仗的東西,在國家機器麵前,屁都不是。
此時,他有心想反抗,他都力不從心,無力反抗。
丁振龍此時確實是後悔了,他覺得,他當初應該聽從高純樸的建議,要麼就趕緊對著幹,幹死拉倒,要不就痛快的投降,爭取活命的機會。
現在看來,他的觀望和猶豫不決,反而斷送了他轉身的機會。他現在想投降,卻已經沒有了份量。
丁振龍把高純樸叫到辦公室,商量對策。
在丁振龍看來,在關鍵時刻,高純樸還是很有主意的,最主要的是,高純樸夠狠。要想不牽扯道自己,要麼救出方平軍,要麼就讓方平軍不能開口說話。而也隻有高純樸才能讓方平軍不說話,高純樸已經讓呂順風閉嘴了,就不差方平軍一個。
不過,最近,丁振龍納悶地發現,高純樸總是無故失蹤,不知為何。這讓丁振龍警覺。
高純樸來了。
“沒留下什麼尾巴吧?”丁振龍遞給高純樸一顆香煙,語氣平緩地問道。
高純樸點燃香煙,臉色陰沉地說道:“沒留下,那個獄警也被處理了。”
“你親自動的手?”丁振龍一蹙眉。
“我還沒傻到那個份上。”高純樸說道。
丁振龍點點頭:“雇的人可靠嗎?”
“不可靠,隻是等價交換而已,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高純樸說道。
丁振龍臉色難看起來:“既然不可靠,把他做了吧!”
“此人是殺手,本地人,但在國外混了幾年。這還是呂順風曾經介紹給我的。我當時留了個心眼,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你覺得,我們有實力做了一個殺手?”高純樸麵無表情地看向丁振龍,他很反感丁振龍總拿他當槍使,他又不是傻子。
之所以高純樸一直對丁振龍唯命是從,完全是因為他想接丁振龍的班,如今海派眼瞅著就完蛋了,他還接個屁班呀?所以,高純樸對丁振龍的態度也不如以前那麼恭敬了。
丁振龍也看著高純樸,沒說話。他心裏很清楚高純樸原來想什麼,現在想什麼,不過丁振龍不在乎,隻要高純樸還有利用價值,就是踹他兩腳,罵他兩句,他都可以忍著。大丈夫能屈能伸,要想成事,隱忍是必備的素質。
高純樸抽了一口香煙,吐了個眼圈,之後他看著丁振龍,淡淡地說道:“我會讓他幹掉方平軍,但,幹掉方平軍之後,這個殺手,就讓你的人做了他吧?你知道,我可沒養什麼厲害的人物。你的人不用,可能就沒機會用了。”
丁振龍聞言,眼皮突突直跳,他吃驚地看著高純樸,他發現他必須要重新審視高純樸了。
“你調查我?”丁振龍挑挑眉毛,問道。
“你不也在一直監控我嗎?彼此防範,誰都沒錯。但要是不團結,那就大錯特錯了!”高純樸一臉無所謂,理所當然地承認了。
丁振龍忽然樂了:“哈哈哈,你說的不錯。你是已經內定的海派繼承人,早做打算是對的。否則你也不配接手海派。”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海派估計是保不住了。我已經準備跑路了!”高純樸似乎是真的不在乎執掌海派大權,當然,現在的海派形勢不容樂觀,鐵定是個爛攤子,即使丁振龍現在讓權給他,高純樸即使想接手,也難以挽回頹勢的局麵。
“你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還是有底牌的。隻是現在,我們還不能動用這張底牌!隻要雪山市不易主,底牌還用不上。也還不到跑路的時候。你抓緊做了方平軍吧,我會做了這個殺手。”丁振龍噴出一口香煙說道。
“要想做的幹幹淨淨,單殺方平軍和呂順風兩個人是不夠的。王猛他們既然能搞倒方平軍,難道他們就抓不到其他人的證據?知道海派底細的人可隻是我們四個?”高純樸把煙頭狠狠掐滅在煙灰缸裏,殺氣騰騰地說道。
丁振龍一哆嗦。
“你開什麼玩笑?你想滅了海派的骨幹?”丁振龍臉色黑了下來,心底已經發寒。他以前可沒看出來高純樸會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丁振龍警惕起來,這家夥不會為了自保,連我也殺了吧?
“骨幹?誰的骨幹?你沒看出來嗎?江中信那個老家夥做了縮頭烏龜,這幫玩意兒也龜縮起來。這說明什麼?什麼這幫玩意兒都是他江中信的培植的人,以江中信馬首是瞻!我們隻不過是替他江中信管理而已。真正的我們培養起來的自己人才有幾個?他江中信給個我們培養自己人的機會嗎?他雖然退了,但他野心可沒退。他都他嘛退了,也還想掌控我們,掌控海派,誰看不出來?你看不出來?”高純樸臉色不善地說道。
丁振龍瞠目結舌地看著高純樸,通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