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不是中毒。”姬晚禾翻開老者的眼蓋皮,又伸手在他的額上探了探,然後十分肯定地下了結論,“要是誤服了洋金‘花’,師父早該斷氣了。而且會有瞳孔散大以及全身發紅的症狀……”
“吱吱。”
‘女’孩的身旁蹲著一隻金‘色’‘毛’發的小猴子,一尺來高,正睜著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盯著老者的臉看。
“不過真是奇怪,師父明明沒什麼大問題,剛剛給他紮了幾針,怎麼還沒醒過來?”又見姬晚禾收回了手,喃喃自語地說道,“莫非我紮錯‘穴’位了?”
“吱!”小猴子眨眼。
主人好笨啊。它忍不住捂臉。
跟小猴子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
正躺在榻上的老者依然雙目緊閉,但是那白‘花’的胡子卻忽地抖動了一下,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
“說起來,師父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姬晚禾又抬眸看向老者,頗為疑‘惑’不解地道。
還不是為了考驗你這個臭丫頭!
榻上的老者在心裏怒道。偏偏他不能言語,隻能氣得胡子直抖。
“吱。”這時,小猴子用爪子扯了扯她的衣袖,遞過來一個紅果子。
“哦,謝謝。”姬晚禾怔了一下,順手接過果子,咬了一口。
小猴子也捧著一個果子,坐在她旁邊啃了起來。
一人一猴就這樣邊吃著果子邊聊天。
“真是的,師父平時總是叮囑我不要隨意去嚐試草‘藥’的毒‘性’,可他偏偏以身犯險。都一把年紀了,還這樣胡來……”姬晚禾嚼著果‘肉’嘟囔道,又轉頭對小猴子說道,“小猴子,你千萬別學師父那樣,知道嗎?”
“吱吱吱。”小猴子抱著已經啃掉了一半的紅果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下好了,也不知道師父把自己‘弄’出了什麼‘毛’病……”
那該怎麼辦?
“吱?”
小猴子下意識看向榻上的老者。
“別急,我給他把脈看看。”
姬晚禾扔掉果核,從一旁扒拉出一卷竹簡,邊翻看邊將手指搭到老人的手腕上。
“脈象很平穩。”姬晚禾閉著眼睛,搖頭晃腦,說出結論。頗有點老中醫把脈的風範。
頓了頓,她睜開眼睛,眸光清亮,神‘色’篤定,補充道:“不是喜脈。”
雙眼緊閉的老人眼角突然狠狠地跳動了一下。
“咦……不對,怎麼突然變成了……”姬晚禾感覺到手指下脈象的變化,不由一驚。她另一隻手翻著著竹簡,自言自語道,“這是……”
老人雙眼緊閉,但耳朵警惕,他屏息凝神,準備聽姬晚禾有何“高見”。
“這是……滑胎的脈象?”姬晚禾的語氣滿是驚愕。
老人嘴角也跟著狠狠地‘抽’搐起來。瞬時,他的氣息微弱了許多,堪比一個奄奄一息即將要垂死的人。
“呀,脈象沒有了?”姬晚禾又是一驚,叫了一聲。
她遲疑地將手指伸到老者的鼻下,卻試探不到鼻息,又起身伏在他‘胸’前聽了一會,心跳也靜止了。
最後她很肯定地得出一個結論。
“師父沒氣了。小猴子,我們去把他埋了吧!”姬晚禾歡呼出聲,笑靨如‘花’,“去年我在屋子後麵埋了一枚野果果核,今年就真的長出了一顆果樹。今天把師父埋了,說不定明年可以收獲一樹的師父。”
“吱吱吱吱!”小猴子也很興奮地跟著手舞足蹈起來。
一人一猴並沒有注意到,在他們歡呼的時候,老者的手忽地緊握了起來,上麵暴起了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筋。
“對了,將師父埋好後,再澆上他最愛的酒,那種下的師父明年一定會長得更好的。”姬晚禾起身,雀躍地跑到一個櫃子前,踮起腳從上麵拿下一個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