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從郊外把韓羨抬回醫館,他受傷的地方血‘肉’模糊成一團,根本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了。
韓羨輕咳了一聲,決定轉移話題。
“既然如此……”他看著姬晚禾的舉動,狹長的眼中笑意更深,“姬姑娘的表情不用如此的視死如歸吧?”
視死如歸?她有嗎?
姬晚禾疑‘惑’地挑眉,用似是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韓羨。
這人在剛才還很正常,怎麼一進醫館就開始胡言‘亂’語了?
而且說的話還牛頭不對馬嘴,難道上次受傷,真的傷了腦袋?
姬晚禾決定不再理會韓羨,收斂起神‘色’,一言不發地回到他身邊,給他檢查起傷口來。
傷口並不深,大概是那個‘婦’人並沒動殺心,所以並不嚴重。
姬晚禾將紗布進入酒中,很認真地為他清洗傷口。烈酒沾染上傷口,順著翻開的血‘肉’流入,光是看著都覺得痛,可是韓羨竟然一聲不吭。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姬姑娘大名呢?”冷不丁地,韓羨開口道。
姬晚禾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猛地抬頭:“韓羨,你這是什麼意思?”
“姬和想必不是姑娘的真名吧?”看著神‘色’一瞬間變得戒備的姬晚禾,韓羨揚眉,轉頭看向自己那道傷口,語氣帶有些許的失落,“姬姑娘連一個真名也不肯告訴我,莫非沒把我當成朋友?”
“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意思,既然姬姑娘不願說,我也……”停頓了一下,韓羨又接著道。
韓羨態度的轉變,讓姬晚禾十分不適應。
大概是上次真傷到腦子了,她還是體諒他是個病人的份上,讓讓他吧。
姬晚禾皺了一下眉,打斷了他:“姬晚禾。”
韓羨一怔。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道。
殊不知他在姬晚禾的眼中已經成為了“腦子不正常的可憐的人”。
各有思量的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此時簾子被人往開一掀,‘蒙’毅的身影出現在簾後,一進來就很不客氣地開口道:“剛剛外麵發生了——”
但是聲音戛然而止,‘蒙’毅的小臉在看到韓羨的瞬間沉了下去,他如臨大敵般後退了一步,指著韓羨十分不悅地說道:“這個人為什麼會在這裏?!”
姬晚禾也不知道‘蒙’毅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一時之間僵愣住。
“你們……”當他的目光落到韓羨的身上時,眼睛憤怒得幾乎能噴火了。
姬晚禾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出於什麼狀態,趕緊收回了手,“我……”
“我來看望晚禾姑娘,難道不可以嗎?”接話的卻是韓羨,他挑眉,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晚禾???
一聽這個稱呼心情不善的‘蒙’毅徹底炸‘毛’了,他猛地跳了起來:“你誰啊?幹嘛叫的這麼親熱!誰允許你叫她晚禾的,還姑娘?!”
“我們是朋友,稱呼名字不是應該的嗎?”韓羨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因為生氣而漲的通紅的笑臉,“再說了,我叫晚禾什麼,難道還要征求你的意見?”
這下好了,連姑娘也省去了。
‘蒙’毅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姬晚禾,語氣暴躁地說道:“喂,你幹嘛要搭理這個家夥?我不是讓你離他遠點嗎?”
姬晚禾解釋道:“之前發生了一些意外,是韓羨幫了我,他為了救我還受了傷,所以……”
也就是說不是故意為之的,‘蒙’毅眼睛亮了一下,下一秒又恢複了臭屁的‘性’格:“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策劃的。”
故意策劃?
姬晚禾微微一怔。
“如果我是故意的,那又怎樣?”韓羨卻像是若無其事一樣,故意跟‘蒙’毅扛上了。
姬晚禾臉‘色’變冷,替他包紮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冷硬地開口道:“韓羨,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嗎?”
韓羨沒想到隨口的一句話就引來姬晚禾的懷疑,一時語塞:“晚禾,我……”
他心中有微微不適,表麵上卻也沒流‘露’出多少,緩過一口氣來,他問道:“晚禾,你覺得我像是這樣的人嗎?”
“若是這樣,你還是請回吧。今天的事,就跟我上次救了你相抵,以後我們再無瓜葛。”姬晚禾站起身,冷淡地說道。
“你覺得我像是這麼笨的人,故意‘弄’出這樣的事情來要挾你?”韓羨的語氣也冷了下來,“難道姬姑娘是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