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前往尋覓韓羨的丫鬟驚呼出聲,趕緊上前看查趙綾的情況,“夫人,你怎麼了——啊,好多血!”
丫鬟看著被鮮血染紅的衣裙,立刻受到驚嚇般尖叫出聲。她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臉‘色’更是變得蒼白。
“去看看她是怎麼回事。”韓羨看著地上的趙綾,冷淡道。
幾個丫鬟將奄奄一息的趙綾扶了起來,隨行醫師趕緊上前診脈。
“韓公子,綾夫人已經……”片刻後,醫師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殿裏傳來了丫鬟們低低啜泣的聲音,也不知道是真難過還是假情意。
姬晚禾將視線落在了一邊的韓羨身上,他臉上表情淺淡,也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他揮了揮袖子,將一行人散下去之後坐在了‘床’榻前。
姬晚禾想了想,然後後退幾步準備離開。
“你留下。”韓羨單手握著了趙綾那早已冰冷的皮膚,她眼角帶淚,像是控訴。姬晚禾不知道韓羨要做什麼,於是便站在一邊沉默著沒有說話。
殿裏很是沉寂,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姬晚禾的鼻腔,有些難受,想要嘔吐。
韓羨目光漸漸下移落在了趙綾仍然高隆的腹部上,那孩子還沒有出來就已經胎死腹中,說來這也是韓羨第一個孩子,他修長的手落了上去,輕輕的來回撫‘摸’著,像是感受著嬰兒的溫度一樣。但不知道為何,姬晚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竟然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韓羨……綾夫人已經死了,還是讓她早些下葬的好。”空氣中的血腥味更加濃了,趙綾的皮膚從蒼白變成灰白,她看著心寒,於是不由說了一句。她也真的想讓趙綾早些入土為安,就算趙綾生前做了再多不對的事情,魂魄已散,早已抵過之前的種種過錯。
“原本躺在這兒的人應該是你。”韓羨輕聲開口,“結果讓你逃過一劫……”
姬晚禾緊緊了手指,不由的撫‘摸’上自己的腹部,她後退幾步,“我本就不是趙國公主,躺在那兒的人不應該是我更不應該是趙綾。”
“說來也是她作繭自縛了。”韓羨嘲‘弄’一笑,神‘色’之間看不出什麼難過。
姬晚禾覺得心冷,韓羨是真正的冷血動物,他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做人情冷暖,這樣的人就算做了君王,也算是百姓造的孽。
“來人!將綾夫人好生安葬!”韓羨起身與她擦身而過,姬晚禾這才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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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秦國。
嫪毐叛變終以失敗告終,秦王車裂嫪毐,滅其三族,隨之太後趙姬被驅往棫陽宮監禁,而費盡心機功虧一簣的呂不韋被貶居蜀中,呂不韋絕望之中飲鴆自盡。趙姬聞訊,想到他們風雨同度幾十年,一時悲慟,大病不起,而得知消息的嬴政並沒有前去看她。
同時嬴政也知道姬晚禾被韓羨擄走的消息,已經恢複記憶、趕回到鹹陽的‘蒙’毅之前前去除掉嫪毐剩餘的‘亂’黨,回來得知消息後他驚呆了,當下就向嬴政請兵:“請讓微臣帶兵出征攻打韓國,救出王妃!”
‘蒙’毅臉上的神‘色’滿是著急與慌‘亂’,他自小就相識姬晚禾,那感情放在哪兒,嬴政翻看著卷宗,他臉‘色’有些蒼白,雙眸之中的情緒深邃,嬴政抬眸看了‘蒙’毅一眼,隨之又落下。
“寡人也有此意。”他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其中還有些些許的疲憊,最近宮中事情繁忙,又沒了姬晚禾,一到夜裏他就做夢,夢裏是他們曾經無憂的歲月,醒來看著空‘蕩’‘蕩’的身邊,嬴政就開始難受,那種難受壓在他心頭上,沉甸甸的疼。
‘蒙’毅一聽這話沉著的心放了下來,他一臉嚴肅:“請韓公子允‘蒙’毅帶兵出征攻打韓國!”
“這次出征,寡人也要親自前往!”將手上的卷宗放下,‘蒙’毅雙眸閃過一絲詫然,隨之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也算是一種默認。
隔日,秦王嬴政不顧朝臣的反對與‘蒙’毅一起請自帶兵出征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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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的韓羨正在‘逼’著姬晚禾與她下棋,姬晚禾棋藝不是很好,三把已經輸了三次,看著棋盤上一個個的棋子,更是昏昏‘欲’睡。
倒是韓羨的心情不錯,她看著那黑白相間的棋子心情有些煩躁:“你把我軟禁再此,你不殺我也不傷我,你到底有何用意?”開始還好,但現在姬晚禾已經有些不安了,她最近身子不適,懷孕的症狀也開始顯‘露’了,韓羨越是沒有動作姬晚禾就越是不安。
韓羨抬眸看了她一眼,然後落子封死了姬晚禾下麵的路:“你怕是不知道這一月秦國發生的事情吧……”說著韓羨勾‘唇’笑了,笑容帶著些許的魅‘惑’,“你的君王當真是一個厲害的君王,一月之內他就除掉了呂不韋和太後趙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