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處傳來尖銳的痛感,金屬割破皮膚,陷進血肉裏。
景寧的臉色有些蒼白,但她咬緊了牙關,強忍著不去理會。
直到蕩了二十多下,終於,腳尖觸到了峭壁上的岩石,她連忙抓住機會,身體緊貼住峭壁站穩。
原本這是一個極其高難度的動作,普通人根本做不到。
好在她以前在國外練習了很長一段日子的格鬥,雖然現在力氣有些衰竭,但身手還在,勉強能夠完成。
穩住身形後,她觀察了一下地型,發現幸運的是這一麵峭壁雖然陡峭,但上麵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岩石以及雜草,攀爬上去應該不難。
現在唯一要解決的問題是,上麵到底是什麼?
她可不想好不容易爬上去,卻又被景小雅的人守株待兔,抓個正著。
那樣豈不是很冤?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落在不停流血的手心上,血液的流失讓她的身體有些發冷,手腕更是痛到了麻木。
但好在許是現在身處危險的緣故,意識竟格外堅韌,還沒有出現失血到頭暈的情況。
她咬緊牙關,隨便從身上撕了塊布勉強將手包紮了一下。
但許是傷口太深,手心裏的血還是不停的留著,此時,她已經有些頭暈惡心的感覺了。
知道這是失血多過的征兆,她連忙深呼吸了一口氣,咬了咬舌尖,令自己保持最基本的清醒。
然後,才開始艱難的向上攀爬。
不管上麵有沒有景小雅的人,總是要試一試的。
如果運氣好,那就是生,如果運氣不好,那真的也就隻能怪自己倒黴了。
這樣想著,她便再也沒猶豫,不停的往上爬去。
原本她的手心傷成這樣,是不可能爬這麼陡峭的岩壁的。
可現在沒有辦法,不爬上去,站在這裏隻有等死。
幸好,隻有十幾米。
堅持一下,一定能爬上去的。
景寧努力的攀爬著,額上很快就滲出了冷汗,倒不是因為熱,而是疼的。
手心太特麼疼了!
可是再疼,她也不敢停下來。
因為她知道,隻要自己一停下來,有可能就會沒有勇氣繼續開始爬。
這個時候,她需要冷靜和理智。
然而,頭還是越來越暈了。
被包紮好的手心,因為攀爬的用力,傷口再次滲出血跡。
沒過多久,鮮紅的血就染紅了纏手的布條,順著胳膊流下來。
幾乎有那麼一瞬間,景寧的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但她還是用力咬了一下舌尖,強逼著自己清醒過來。
堅持住!
近了,很快就上去了!
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她在心裏暗暗的給自己打氣,就在這時,上方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陸先生!這裏有兩行車胎印,看樣子像是不久前留下的。”
“到周圍找找!”
“是!”
景寧的眼睛裏瞬間迸出希望的火花,驚喜的抬頭望向上方。
是陸景深!是他來了?
他的聲音那麼清晰,早已刻進她的腦袋,所以她絕對不會聽錯。
“陸景深!我在這兒!”
她大聲呼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