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人生有愛但任務第一(1 / 1)

愛一個人很難,但不愛一個人或者恨一個人卻很容易。隻因為一件事就能讓愛著的人徹底清醒。

我和餘聽星是11月20日舉辦婚禮,然後開始了婚姻生活。而蘇景華也遵從餘國華的吩附,隻待在軍統廣州站以李香的身份工作和生活。自此表麵太平,相安無事。

我是知道蘇景華肯定會謀劃除掉我,因為我知道她陰險的笑容,以及那種冷酷的內心。她想與餘聽星再婚,其實並不是愛他,也不是離不開他,隻是她不甘心,是她的東西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她的“一條路走到黑”的意念,是她在抗戰時期,以臥底的身份在日本軍營潛伏的精神支柱。所以,除掉我再次得到餘聽星,就是她現在的精神支柱。

有精神支柱的人,活著令人害怕。

那天,蔣委員長把青天白日勳章頒給她的另一個身份——李香,這讓她感到了無比的自豪。這時的她,更願意以李香的身份出現,餘國華說讓她恢複蘇景華的身份,然後跟餘聽星再婚,她是不屑的。她既想擁有無上的榮耀,也想讓餘聽星回到她身邊。

我是時候提防著她,但餘聽星卻沒有,至少他從來沒有表現出對蘇景華的防備。我都為餘聽星著急。

1945年底,國共雙方一方麵談和,另一方麵開始軍備競賽和軍事調度。周書記給我們指示,要我們盡快弄清楚國民黨方麵的軍事部屬和調度情況。

我和餘聽星需要那建立一條非常絕密的交通渠道,來跟組織彙報最新情況。

小鳳表麵是我的丫鬟,照顧我的起居。其實,我們在紅軍村早以姐妹相稱。我想把小鳳發展為地下工作者,但餘聽星不肯,他認為小鳳不宜知曉。她知道的越多,我們暴露的風險就越大。因為做地下工作需要堅定的信仰和無比的忠誠。

現在國民政府的軍統組織,抱著“寧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工作原則,軍統行動隊員抓了很多進步青年,在審訊的時候首先就是訛詐,把一些虛有的罪名加在這些人身上。

有一部分青年,本身就不是共產黨,沒有接受係統的訓練,在這樣的恐嚇下,往往會極力辯解。他們辯解的時候,就會顯露出他們的朋友、熟人,如果這些人中恰好接觸地下組織,那麼,真正的地下黨員就會暴露。

而且,更有甚者,有些懦弱的青年,為了保全自己,往往會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而軍統就根據這些子虛烏有的實情,又出去錯抓一大幫人,製造更多的恐怖。抓的人越多,殺的人越多,就難免有地下黨員被殺,難免有地下組織被破壞。

於是,往往一個意誌不堅定的青年,會帶出一大串的進步人士,危及到黨組織。

因此,在這時的國統區,有些進步人士被冤殺,有些地下黨員被發現。雖然國共在合作,但國統區的白色恐怖更嚴重了。

“如果小鳳被子虛烏有的罪名抓去,那麼她是受不了刑而招供的。”餘聽星說。

我說:“小鳳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出賣我這個姐姐的。”

餘聽星搖搖頭,不相信。

“那我被抓住了,我也受不了大刑。我很容易就會招的。我就是一個軟弱的女子,你也別指望我。”我憤憤道。

餘聽星微微一笑。“那我也一樣,我也是容易招供的。隻要人家認出了我,我就全部招。反正我和你就是一丘之貉,我死了,就會拉你一起死。怎麼樣?”

這個家夥,我們成為假夫妻之後,他是真的什麼玩笑都敢開。

那麼,該怎樣才能建立一條穩固的地下情報交通渠道呢?

餘聽星認為,國軍的部屬和調度都離不開高官的任命和行動。隻要我們把一些國軍幹部要員的行動軌跡做出統計,就可以判斷出軍隊調度。

另外,我們也可以抓住時機,把機密文件弄到手,再轉交給周書記,這樣兩番佐證,就能獲得真正有價值的情報。

而所以情報傳遞方式中,最不容易暴露的,居然是打牌。

在國統區,政府軍隊幹部是不容許打牌的,但軍人家屬,軍官太太是可以打牌的。

這種風氣有種醉生夢死的味道。

甚至軍官們也會出來打幾圈。

一切都可以在牌桌上弄到情報和傳送情報。我和餘聽星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