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昱望著身前空蕩蕩的桌子,無奈笑笑,轉頭對夥計說道:“小二,再來十個杯子。”
“……”這夥計當了這麼久的茶樓夥計,還是第一次遇到不要茶水隻要杯子的,不過誰出錢誰就是大爺,於是忙不迭去取來十個杯子一溜擺好。
這番動作也沒用多大一會,那杜得有眼見賣唱女跑的飛快,轉眼就沒影了,隻得暗恨一聲可惜,那倆狗腿家丁從旁邊醫館找來紗布給他止血,那手不小心碰了一下傷口,疼的杜得有立馬哎呦一聲,一腳將麵前的家丁給踹開了,“沒輕沒重,長眉長眼啊!”
那狗腿家丁立馬跪下:“小的知錯,小的知錯。”
“知錯還愣著幹嘛。”杜得有又是一腳踹過去,“知錯還不趕緊給我找是誰幹的去!”
家丁趕忙爬起來轉身要進茶樓。
就在這時,又是三個茶杯過來,一人一個,誰都沒跑。
兩個家丁也不過就武者一級,直接被打翻在地上哎呦哎呦直叫,那杜得有也被打的有點怕,四處瞄著。
慕小翎一股腦將桌上的茶杯都扔過去,杜得有一看飛過來的一堆茶杯頓時傻眼,轉身就跑,卻還是慢了一步,後腦勺又中了一下,直接倒地上昏過去了。
“走了。”慕小翎站起身來。
蕭昱倒是略微詫異得挑挑眉毛:“我以為你會殺了他。”
“還不至於輪到我出手。”慕小翎指了指杜得有那,“不過得幫忙善善後。”
蕭昱哪裏不知道那裏發生了什麼。
隻見一個不過年齡不過二十上下的婦人突然從人群裏跳出來,雙目瞪圓,露著恨意,手裏拿著一把剪刀,一下子就紮進杜得有的心窩裏,似乎一下還嫌不夠,她一下又一下,臉上被鮮血染紅,然而她似乎無所畏懼。
周圍的人被嚇壞了,尖叫著跑開,街上一片混亂。
那女人似乎確定杜得有已經死了,雙目無神的跌坐在地上,竟嗬嗬嗬的笑了起來。
那笑聲在周圍恐懼的襯托下,竟帶著一種詭異的氛圍。
最後,那女人再次提起剪子,刺向自己的喉嚨。
這時,慕小翎潛到女人身後,一掌將人打暈,而後抗在肩上,飛快的離開了。
蕭昱緊隨其後,一直到一處無人的窄巷子裏,慕小翎才將女人放下。
她笑了笑:“杜得有死了,杜家二房不會輕易放過她,也不會放過我。”
蕭昱道:“滅了他們,可好?”
“不好。”慕小翎抬頭看了看天色,“還得靠杜家給孟一凡做跳板呢。”
否則杜家還不如慕家,又如何讓她這般精心算計。
慕小翎下的手不重,這時候女人也醒過來了,見到慕小翎卻是直接哭出聲了,眼裏全是絕望:“你們為何要救我,我活著還不如死了。”
蕭昱往後站站,顯然是懶得說話,慕小翎靜靜的看著女人,直到女人的哭聲漸弱,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夫家姓金。”女人逐漸平靜下來,瞧了瞧慕小翎,突然有一種想要訴說的衝動,“我家本住在城外金家村,那時候我嫁給夫君不過兩年光景,剛剛有了身孕,卻在街上不幸被杜得有看上,他生生打死了我的夫君。”金氏低聲啜泣,閉上眼,腦子裏便出現那日的情景,她的夫君就這麼死了,“我被杜得有侮辱,孩子也沒了,從那一刻起我就瘋了,我一直苟且至今,為了的就是有一天能親手結果仇人,如今我做到了,我也可以去地下找我的夫君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