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
賀木槿在冷宮已經住了兩個月,她每天最喜歡做的就是,給菜園子澆澆水,除除草,抓抓蟲。
種下的小白菜和生菜,已經快要收獲第二次了。
一個來月前,收獲的還有大半沒有吃完,可便宜了胡驍送過來的幾隻小兔子。
現在無論是給人吃,還是喂養小兔子,都綽綽有餘。
她放下水桶,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腰肢。
“春花,你有沒有發現,胡驍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你說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兒?”賀木槿有些心緒不寧。
按理說,胡驍會每三天給她傳遞一些最新消息,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都言簡意賅的寫在小紙條上,埋在葡萄架下。
可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別說沒有消息了,連人都不見了。
“要不奴婢去跟那些禁衛軍打聽打聽?”
春花聞言,也有些坐立不安起,神情焦躁。
賀木槿好笑的看著她道:“怎麼?開始想情郎啦?”
春花羞惱的瞪了她一眼,嗔怒道:“娘娘就知道亂說,春花不理你了!”一跺腳,轉身就跑進了屋。
可她在屋裏呆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就跑了出來直奔冷宮門口。
今天負責值守的是王猴子,他一看是春花,便樂顛顛的過來打招呼。
“大嫂,出來找我們頭兒啊?”
“你這潑猴兒,八字都還沒一撇,亂叫什麼!”她瞪了王猴子一眼,有些扭捏又有些擔憂的問道:“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見她真是擔心胡驍,王猴子也收起了嬉皮笑臉。
一本正經的道:“實不相瞞,我們頭兒前幾天確實受傷了。”
春花心下一驚,一把拉住王猴子的胳膊,有些驚慌失措的道:“他怎麼傷的?傷在哪了?嚴不嚴重?”
王猴子連忙安撫道:“嫂子您別急,頭兒就是胳膊被砍了一刀,是皮外傷不打緊,女皇親自傳的太醫給瞧的,你就放心吧!”
聽完他解釋,春花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聽,“他好端端的在宮裏當差,怎麼就讓人砍了?難道宮裏進了賊人?”緊張的說完就捂住小嘴,一臉的驚懼與難以置信。
“嫂子你可別瞎猜,宮裏可沒發生什麼大事。”見她神色稍緩,才接著道:“這不是女皇登基滿一年,就要敬謝先祖嘛!女皇是在祭祖大典上,被不明刺客襲擊,要不是老國公身先士卒,力戰刺客首領,救下女皇一命,”
“女皇若出事兒,指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頭兒就是在那次戰鬥中受的傷,我們頭兒是真厲害,以一敵三不說,更是斬殺其中兩人,重傷一人……”
春花攔住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王猴子。
“女皇和老國公可有受傷?”
這才是關鍵好不好!
“受傷?開什麼玩笑?別看老國公他老人家年歲大,可真是寶刀未老,連根頭發絲都沒掉,就斬殺了刺客首領!”
“女皇更是連點皮都沒破,被老國公護的好好地。”
王猴子說的是口沫橫飛,就像他當時就在現場似的。
“這個給你,買點酒吃。”
春花把一小包散碎銀子,塞進他懷裏,順帶的還有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布包。
王猴子笑嘻嘻的把一小袋銀子揣進懷裏,搖了搖手裏的小布包,一臉的壞笑。
“這個是給我們頭兒的?嫂子,你啥時候給猴子我做雙鞋唄!看著頭兒總穿新鞋,我也眼饞啊!”
“你也去找個喜歡的姑娘,不就有人天天給你做鞋了!”
王猴子摸了摸腦袋,有些氣餒的嘟囔道:“就我這窮樣兒,哪裏會有姑娘願意。”
說完,甩了甩小布包,又回去站崗了。
春花回屋,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與賀木槿。
賀木槿沉吟片刻,道:“春花,去收拾東西吧,我想我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裏了。”
春花有些懵懂的點點頭,雖然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反正聽娘娘的準沒錯!
……
事情果然不出賀木槿所料!
次日,女皇剛下朝,坐著龍輦就直奔冷宮。
兩個月來的朝思暮想,終於結束了。
她心裏有些小激動,朝跟在龍輦左側的魏權問道:“朝陽宮那邊可都打理好了?”
“陛下放心,朝陽宮全部煥然一新,無論裝飾,擺設還是娘娘日常用品,都是最好的。”
元卟離滿意的點點頭,可沒過一會兒,她又緊張兮兮的探頭問道:“貴妃宮裏的那些宮人可都帶回去了?”
魏權真想鄙視一下自家陛下,您是有多怕娘娘生氣?
你個沒出息的——妻奴!
“奴才早就把他們全須全尾的送回去了。”他特意咬重了送這個字。
元卟離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有些好笑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
笑罵道:“你個狗奴才,都會主動邀功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