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好幾天, 總算抽出空,元卟離拔腿就往朝陽宮跑,就想見見她家小媳婦兒, 求個安慰啥的。
可哪成想, 才走到朝陽宮的大門口。
便聽聞賢妃染了頭疾, 日日頭痛欲裂, 不得安寢。
已經被折磨的形銷骨立, 不成人形。
實在忍受不了的賢妃,竟要尋死!
皇後和太後都被驚動了,正準備叫女皇趕緊過去呢!
“……”
一眾太監宮女,麵麵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陛下這是又走了?”賀木槿姿態閑適的端起茶, 喝了一口。
勾唇淺笑,斜眼瞥向一臉苦瓜相的李富貴。
“是……”李富貴就納悶了!
怎麼女皇一來朝陽宮,就總能遇上十萬火急,生死攸關的大事?
不用說他,就連元卟離自己都納悶。
怎麼就這麼趕巧, 都出在這一個檔口上。
賢妃已經身為四妃之一, 斷不會像劉嬪那樣沒品,裝個病朝女皇討取寵幸。
她也是真真的倒黴,下麵的奴才夜裏疏忽, 忘記關了寢殿的窗子。
就一晚上, 賢妃就染了病。
前期還隻以為是受了風寒,也是按照風寒醫治的。
可服用了不少藥, 卻不見好,頭疼的毛病一日疼過一日。
她也是個性子烈的,哪甘願就這麼被病痛摧殘。
一氣之下, 就要尋了短見。
找根房梁,上吊自殺!
賀木槿聽李富貴這麼一描述,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這可憐見得。”
“春花,趕明兒你送些補品過去。”
“……”
娘娘您能長點心嗎?
女皇都已經連著兩回,都到了朝陽宮大門,被人叫走了。
您還惦記著給人送補品,真是貴妃不急,急死宮女!
……
女皇總算是趕在賢妃,剛把白綾套脖子上的檔口趕到了繞月宮。
好說歹說,攔下了要尋死的人。
又浪費了不少時間安撫她受傷的心靈,可下是把這邊的破爛事都解決了。
元卟離忙三火四的就往朝陽宮跑。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
她才走到禦花園,就聽說右相進宮麵聖,說是昌林郡水患,又有新消息傳來。
此時就在禦書房外候著呢!
後麵的事兒自是不用說,女皇這回連朝陽宮的大門都沒瞧見。
就又被人拽走了!
“哦。”
“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能老神在在的像個沒事兒人!”春花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女皇十天半個月都沒來朝陽宮一趟。
您這可是要失寵的節奏啊!
“你慌什麼?”賀木槿望著窗外,已經被秋風吹紅的楓葉,百無聊賴的道:“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搶來也是無用。”
“娘娘!”春花被她氣的直跺腳,擰著眉頭,大有一副你再不聽話,就跟你急的架勢。
“好好好,真是敗給你了!”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站起身道:“那就去紅楓苑轉轉吧。”
春花嘴角微抽,她本是想讓貴妃去禦花園走走,說不定還能跟女皇來個偶遇。
您這去紅楓苑算個什麼事兒?
不多時,貴妃儀仗就浩浩蕩蕩的出了朝陽宮。
還真別說,往日裏很少有人來的楓林苑。
今日還真有人來賞紅楓美景,徐文華離著老遠就瞧見了貴妃的儀仗。
見賀木槿下了轎輦,忙過來見禮,“微臣徐文華給貴妃娘娘請安。”
賀木槿在冷宮時,就聽說他入了仕,沒想到竟然在宮中相遇。
她驚訝之餘,隨口問道:“免禮,許大人進宮怎麼沒去麵見陛下,反倒來紅楓苑賞楓?”
徐文華抱拳道:“微臣今日是陪祖母大人進宮,覲見太後,並未有公務在身。”
賀木槿倒是忘了,徐家的太夫人可是一品誥命夫人。
在她未進宮時,與徐文華也算是青梅竹馬。
徐太夫人對她也是非常喜愛,更是數次玩笑之言說,等她長大了就嫁到徐家做她的孫媳婦。
隻是當時這副身體的原主人,被豬油蒙了心,心心念念的隻想著淮陽王,對許太夫人的話嗤之以鼻。
可她現在畢竟已入了宮,成了女皇的寵妃。
回首前塵往事,也成了過眼雲煙。
“原來如此,徐太夫人身體可還安好?”賀木槿很不適應,徐文華那炙熱的眼神,刻意岔開話題問道。
“祖母大人年歲大了,身體雖還健朗,卻也大不如前。”徐文華不勝唏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賀木槿的意思。
隻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當初聽說她被女皇打入冷宮,心痛的無以複加,他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她的能力。
如果自己早些入仕,就能在她深陷圇圄之時,為她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