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卟離緊緊抱住懷裏的小醉貓, 輕聲細語的哄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哭鬧聲漸漸消失,溫熱綿長的呼吸打在脖頸間癢癢的。
無可奈何的長歎一聲, 寵溺的在她光潔的額間落下一吻。
元卟離打橫抱起賀木槿,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在寢殿的大床上。
小心翼翼的幫她換下衣服,自己也脫下外袍, 躺在她身邊。
似乎是感受到身旁熟悉的氣息,賀木槿迷迷糊糊的鑽進元卟離的懷中。
小腦袋還不安分的在她的胸口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呼呼大睡。
瞧著她迷迷糊糊的小模樣, 元卟離的心都要化了。
在她的臉上親了又親,直到賀木槿皺著鼻子,哼唧哼唧的要躲開她的懷抱。
元卟離這才意猶未盡的罷手, 抬手把她抱在懷裏合眸睡下。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
元卟離躡手躡腳的起床, 來到隔間稍作洗漱。
又輕手輕腳的折回, 拿起掛著屏風上的外袍。
她不想吵醒賀木槿,在魏權探頭進來時,便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元卟離與魏權退出寢殿, 她親手關上寢殿大門, 才叫魏權更衣。
……
勤政殿, 早朝。
元卟離一如往常,坐在象征著至高無上的龍椅上。
接受著殿中文武百官的叩拜,山呼萬歲。
右相蔡暢不屑的瞥了賀鴻光一眼, 這老家夥平時都不怎麼上朝,現在倒是來的勤快!
別以為來的勤快,就能護住你那個孫女!
賀鴻光老神在在的站在武將之首,對於右相蔡暢挑釁般的眼神視而不見。
“啟稟陛下, 莫汗皇朝使臣求見。”一名侍衛,匆匆跑進來稟報。
原本心情大好的元卟離,在聽了侍衛的稟報後,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
這莫汗皇朝的使臣還有完沒完,日日早朝都來求見!
她不耐煩的擺擺手,沒好氣的道:“告訴他們,回驛站等候消息,不日刑部與慎刑司就會查出真凶,給三王一個交代!”
侍衛領命剛要退下,右相蔡暢卻突然踏前一步。
站到大殿中央,朝元卟離拱了拱手道:“老臣以為,陛下此舉不妥。”
“莫汗皇朝三王爺,畢竟是在我國皇宮之中被人所害。”
“查出真凶本就是我國應做之事,如果陛下一直對莫汗皇朝使臣視而不見,恐遭莫汗皇朝皇室不滿。”
“如引發兩國紛爭,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此言一出,站在他身後的一幹文臣,紛紛開口“附議”。
元卟離心中惱恨,藏在袍袖中的雙手微微握緊!
這右相仗著自己是三朝元老,對她的想法多有違背。
現在更是拿大義來壓她,到底誰才是滄瀾皇朝的一國之君!
“放肆!都給朕閉嘴!”點鍾嗡嗡嗡的議論聲,終是讓元卟離忍無可忍。
帝王一怒,伏屍百萬!
她這一吼,可著實把那些膽小怕事,滿肚子聖賢書的文官下的不輕。
冷眼掃過跪俯在地的文武百官,視線最終停留在唯二站著的人身上。
一個是老國公賀鴻光,另一個便是右相蔡暢。
元卟離眯起雙眸,語氣森冷的道:“右相如此禪精竭慮的為莫汗皇朝考慮,還真的辛苦你了!”
“朕觀愛卿麵色不佳,未免他人說朕不體恤臣子,”
“不如從即日起,右相暫回府休養一陣子,待身子骨爽利了再來上朝吧!”
右相蔡暢沒想到,這次真把女皇陛下給惹毛了。
幹脆勒令他回府休養,不讓他參與朝政。
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的右相蔡暢,麵不改色的道:“老臣領旨,多謝陛下關心,老臣告退。”說罷,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人。
一直閉目養神的賀鴻光,此時睜開了眼睛。
看著龍椅上怒氣難平的女皇陛下,又看了看走出殿外的右相。
不禁暗歎一聲,陛下還是太過年輕,沉不住氣。
她以為這樣就能壓製住右相嗎?
想的未免有些太過簡單了!
不說旁的,右相蔡暢乃滄瀾皇朝三朝元老,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門生更是遍布天下。
單單文官武將中,隸屬於他那一方的人就有好幾位。
就算右相蔡暢不來上朝,朝中發生的大小事宜,都逃不過他的耳目。
隻能說女皇陛下走了步臭棋,相信用不了幾日,陛下就要放下顏麵,親自去請右相回朝。
元卟離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畏畏縮縮的一眾文官,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冷哼一聲,宣布退朝。
……
賀木槿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元卟離的身影。
她情急之下坐起身,看到身旁淺淺凹陷的痕跡,證明元卟離確實是在她這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