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趙政哪知道女皇陛下與蔡書恒之間的糾葛, 對老國公賀鴻光的話也是不敢苟同。
他反駁道:“老國公此言差矣,有道是無毒不丈夫。”
“身為一軍統帥怎可過於婦人之仁, 總要果敢狠辣些的好。”
老國公賀鴻光心中嗤笑,還真是臭魚找爛蝦。
光看現在的大將軍趙政,活脫脫就是長大版的蔡書恒,或許還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國公賀鴻光畢竟老成持重,自是不會跟年輕人一般見識。
隻是捋著長髯嗬嗬一笑,不予置評。
從始至終站在一旁圍觀的賀之信,也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接駕出了皇宮, 他就總有種惶然不安的感覺。
眼皮子“砰砰”跳個不停, 總有種要出事的感覺。
冬狩在即, 他也不好對女皇陛下說出自己所想。
如果真有事情發生則罷了。
要是什麼事都沒有, 豈不是擾亂君心, 其罪當誅啊!
就他那膽小的如鼠的性格,肯定是保全自己的小命要緊。
“趕了大半天的路, 各位愛卿都回去休息吧!”
女皇陛下發了話,三人各懷心思的應是離開。
……
次日,早膳後冬狩正式開始。
女皇元卟離一騎當先, 身後跟隨著二十餘騎禁衛軍, 率先衝入林中。
一眾王公大臣緊隨其後, 最後才是那些青年男女, 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三五隨從馳騁而去。
霎時間,獵場內馬蹄轟隆, 呼和聲四起。
進了林子沒多久,元卟離便射殺了一頭鹿。
馬上便有禁衛軍上前,將女皇陛下的金箭取回, 高聲喊道:“恭喜陛下獵得梅花鹿一頭。”
“陛下百步穿楊的本事果真了得!”老國公賀鴻光由衷讚道。
元卟離也頗為高興,臉上洋溢出明媚的笑容朗聲道:“老國公廖讚,朕久居深宮,對於騎射也生疏許多啊!”
“陛下謙虛了,您還年輕,以後常常練習便是。”
“老國公說的是……”
在賀鴻光,賀之信,以及趙政的陪同下,元卟離又獵得了不少獵物。
賀之信一路上一直心事重重,不住地看著天色。
總算是盼到日上中天,他便提議道:“陛下,時辰不早了,該回去用膳了。”
元卟離下意識的看了看天色,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腹中饑餓,便點頭應允道:“賀愛卿一說,朕還真覺得有些餓了。那就……”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前方不遠處閃過一道嬌小的白影。
看那嬌小靈動的身形,必定是一隻雪狐。
她家小媳婦就喜歡這種毛茸茸,軟綿綿的小東西。
要是能抓一隻回去討好她,晚上還不是任自己為所欲為。
思及於此,她心中一片火熱。
也顧不上腹中饑餓,興奮的兩眼放光道:“前麵有隻雪狐,快去給朕抓來!”
“不準傷了它,要抓活得!”
禁衛軍得令,紛紛按照她所指的方向打馬包抄過去。
元卟離不放心,生怕那些粗手粗腳的禁衛軍弄傷了小雪狐,忙打馬追了上去。
隻見被圍在中間的小東西被嚇壞了,也不管東南西北,玩命的在無數馬蹄間穿梭。
好幾個禁衛軍控製著韁繩,趁它跑近的時候俯身去抓。
卻總是被它輕易躲過,眼睜睜看著它從自己的指尖跑過。
“好有靈性的小家夥。”元卟離歎道。
雙腳在馬鐙上一個借力,整個人騰空而起,禦使著輕功身形靈巧的追擊而去。
禁衛軍忙勒住韁繩紛紛下馬,加入抓捕的行列之中。
老國公賀鴻光不敢離得太遠,他可是一直都記得孫女信中交代的事。
隻要陛下還在他的視線範圍內,也就隨她玩鬧去了。
倒是賀之信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如果仔細看去,不難發現他兩鬢冒出的細密汗水。
他頗為不滿的抱怨道:“陛下怎麼這般孩子氣,非要抓什麼狐狸,傷到自己怎麼辦!”
趙政嗤笑一聲道:“陛下身法高絕,豈是那麼容易被傷到的?”
“倒是賀將軍今日有些奇怪,怎麼總想著盡快打道回府!”
聽他這麼一說,賀鴻光也隱約察覺出賀之信的些許奇怪舉動。
八成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
搞不好可能還與女皇陛下有關!
思及於此,他也不禁重視起來。
收起看熱鬧的心思,臉色不愉的道:“之信,你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天天魂不守舍的?”
賀之信還是有些畏懼他這位老國公父親的,見他都變了臉色,更是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忙搖頭否認道:“沒,沒什麼,兒子隻是擔心陛下餓壞了身子。”
“再說,抓一隻小狐狸讓禁衛軍去就行了,陛下何必非要親力親為,被傷到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