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卟離來到關押宜妃允諾初的房間, 以前一直跟隨在她身旁的兩名貼身侍女,也早就被她送上西天。
現在負責看管允諾初的是兩名禁衛軍士兵,憑借自身的美貌, 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 允諾初完全可以誘惑兩名禁衛軍替她辦事。
可莫汗大軍做下的累累血債, 早就讓滄瀾人把他們恨到骨子裏。
又怎麼會輕易對一個莫汗的公主動心, 要不是她給辛帝傳遞消息,與淮陽王有染, 刺殺老國公, 滄瀾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
沒上去多踹她幾腳就不錯了。
元卟離目光幽深的看著被穿了琵琶骨,挑斷腳筋,滿身血汙的允諾初。
“知道朕為何不殺你嗎?”
靠坐在地板上的允諾初緩緩抬起頭, 不屑的哼了一聲,嗓音沙啞的道:“無非就是想拿我的性命來要挾辛帝罷了。”
“不過你想的很好,不過憑借辛帝的性格,你覺得他會為我妥協嗎?”
允諾初的話很對,可她卻猜錯了一點。
元卟離搖頭淡漠的道:“朕從未想過用女人的命保得一時平安,朕不殺你是因為你救過皇後,救過她腹中的皇太女。”
“如果不是你一心幫助辛帝,就憑你對皇後和皇太女的救命之恩, 你的地位也將無人撼動。”
她眸光微顫,又很快黯淡下去。
見她沒再說話, 元卟離也轉身離開, 抬腳剛要踏出門外。
就聽允諾初滿是戲謔的口氣道:“元卟離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明知道那次事件是我親手策劃,就連皇後都看出端倪,你卻故作不知。”
後麵的話元卟離沒有聽, 腳步不停的離開了。
……
在還上漂泊的日子總是那麼難熬,元卟離的龍船在一眾禁衛軍與虎嘯軍的護衛下,有驚無險的抵達了南海郡馬頭。
早就接到消息說有大批船隊靠近馬頭的賀木筱,還以為是莫汗大軍走水路,打算也搞個背後襲擊。
誰成想,她帶著大隊人馬,又是火炮、又是三眼銃的擺開陣勢,就等著對方靠近好給他們一個迎頭痛擊。
可她看到了什麼?
滄瀾皇朝女皇陛下的禦用龍船!
在它左右更是護衛著大批虎嘯軍,曾幾何時,虎嘯軍可是相當於護國公府私軍的存在。
鮮明的旗幟還是祖父親手繪製,專門找繡娘秀成軍旗。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鬆警惕,依舊全神戒備。
虎嘯軍主將魯達,還沒下船就認出率軍戒備的賀木筱。
“三小姐,陛下那名小將是國公府的三小姐賀木筱。”魯達激動地聲音都變了調子。
當兵的嗓門有多大,想必不用我說,大家也都知道。
賀木筱一字不差的把他的話聽了個全乎,不悅的皺皺眉,小手一揮就要鳴金收兵。
元卟離哪會給她這個機會,也顧不上旁人詫異的目光,運起輕功縱身一躍,徑直從龍船的夾板上跳了下來。
引得陪在她身旁的諸多嬪妃一陣尖叫。
腳尖點水宛如淩波微步,動作瀟灑至極,輕飄飄的越過十餘丈海水,踏上沙灘輕功之好連袍角都沒濕一點。
她幾個健步,擋在賀木筱馬前。
“還請陛下讓開。”
“讓開也可以,帶朕去見皇後。”
“陛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姐姐是不會見您的。”
元卟離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賀木筱,或許是老天爺看她可憐,特意給她一個去找小媳婦的機會。
她又怎能輕易放棄,倔強的抿緊雙唇。
好半晌,她退而求其次的道:“木筱,朕知道你記恨朕,可小元寶是無辜的,難道你忍心看著小元寶沒有母皇嗎?”
“小元寶過得很好,寨子裏的人都很喜歡她,就不勞女皇陛下操心了。”
賀木筱就是個榆木疙瘩,無論她說什麼都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油鹽不進的架勢。
為了孩子和小媳婦,元卟離那還敢擺女皇的架子。
不由放緩了語氣,低聲下氣的道:“木筱你是個善良的姑娘,當時朕也是有苦衷的,朕隻想親自對皇後解釋清楚。”
“如果皇後還不原諒朕,朕離開便是,絕不多做糾纏。”
元卟離的嘴,騙人的鬼。
她打的就是找機會進入清風寨內部的機會,隻要她去過一次,就憑自己的身手還能進不去第二次,第三次?
元卟離好歹也是滄瀾皇朝女帝,後趕來的右相徐文華實在看不下去了。
真是太丟臉了。
他上前兩步來到元卟離身側,朝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賀木筱拱了拱手。
“木筱妹妹,可還認得在下?”
賀木筱從上打量著身穿右相官服的年輕男子,當看清對方的麵容時,不禁驚訝出聲,“徐大哥?你當上右相了?”
“蔡暢那個老匹夫呢?”
徐文華微微一笑,一副儒雅書生氣。
“此事說來話長,妹妹不會是想與哥哥就這麼站在這說話吧。”
果斷打起小時候青梅竹馬的友情牌。
賀木筱皺眉,有些為難,她是不想讓女皇進城,可徐文華是她與大姐的好友。
當初祖父的事情,他也沒少在暗中斡旋。
他既然開了口,自己總不好直接拒絕。
徐文華一見有門,馬上拋出一句,“家中老太君也在船上,老人家身子骨弱,又在還上顛簸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