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滿目瘡痍的人還在努力的存活,她不該..不該離開。

“咳咳,喂,你小子怎麼在這兒?”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安宸玨驟然回頭,看見的是吳柚沾滿了灰塵的一張臉,她麵目全黑,唯有一雙眼,在夜裏亮的發光。

她走路有些跛,隻能把全身的重量右移,努力的靠在身旁穿著白色大褂的女人身上。盡管她要強,卻也不得不承認沒有右邊這個人形拐杖,她也是走不動的。

右邊穿著白色大褂的女人應該是個醫生,安宸玨透過刺眼的被消防人員立起來的光線,看到她胸前別針的名牌上寫的名字:流歌。

恍然間安宸玨似乎覺得這個稱呼有些熟悉,他好像看見過一張照片,照片上那個模糊了樣子的女人,旁邊寫的名字好像就是..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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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話呢?不過你在這兒的話,阿嫘是不是也在這附近?這裏的爆炸挺危險的,你們還是先離開的好。別...”吳柚說著話,動作有些大,扯痛了傷口。一句話說的她齜牙咧嘴的,隻能認命般的仍舊把身體的重心放在流歌的肩膀上。

“我沒事,阿嫘也沒事。倒是你..”安宸玨的話還沒說完,醫生和護士就已經抬著擔架到了吳柚的麵前,還沒等吳柚自己跛著腿跳上去,就被流歌一下攔腰抱了起來。等她被安穩的放在擔架上,被抬上了救護車,安靜的在車內等候其餘的傷員被抬上來,她才拘謹的和流歌道謝。

“不客氣。”流歌說著話,冷情理性的語氣,像是在和一個實驗品對話。

可她的手裏卻找好了棉棒和消毒的酒精,棉棒浸透在消毒的酒精裏,然後取出按壓在了吳柚的傷口上。

吳柚齜牙咧嘴了會兒,等疼痛勁兒過去了,就接著拿出了長輩的姿態,對安宸玨囑咐起來,“別告訴阿嫘我受傷了,別叫她擔心。你們快高考了吧,好好上學。”

“你這段時間不來看我們,不隻是忙吧。怕牽連我們?”安宸玨看著吳柚有些蒼白的臉,眼中映射著她關懷的眼神,更覺得這次的火災不是偶然。

他忽然想起了就在剛才,吳柚說的話“這裏的爆炸挺危險的。”這裏的重點詞彙是“爆炸”。一個心理研究所,怎麼可能會有能造成這樣強爆炸的物體呢?果然,是人禍。

而這場人禍的對象,也很有可能就是眼前的..吳柚。

“你聰明,我瞞不過你。可就像你說的,少牽連才是對你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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