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聯合的某個著名度假勝地有私立武裝天人組織的特務王留美的別墅。
她在全世界都有別墅,這座別墅也有著與其它相比毫不遜色的奢華。其中包括著有白瓷色牆壁的寬廣布局的宅邸,被草坪覆蓋的地皮,作為私人使用來說奢侈過頭的廣闊的屋外遊泳池。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其他東西,要是一一列舉的話那就沒止境了。
在隻有特殊的人才被允許進入的那個場所,以皇·李·諾瑞加為首的托勒密的船員們來拜訪了。當然是王留美邀請他們來的。
“您對這裏滿意嗎,皇小姐?”
在泳池邊的遮陽傘的陰影下的王留美如此問道。耀眼的陽光從澄淨的藍天照射下來。
隔著擺著酒杯和清涼飲料的桌子,對麵是躺在白色躺椅上的皇。王留美和皇自然都是穿著泳裝的。
“那還用說。這樣要是還挑剔的話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皇滿足的吸了一口度假勝地的空氣。
作為她們的艦船的托勒密現在保管在天人的秘密碼頭。那是為了對因為人革聯的“高達捕獲作戰”的戰鬥和長期的連續航行而疲憊不堪的托勒密進行全麵整修。利用到整修結束的這段時間,她們為了休閑而到了地上,不過高達機師中的一人----阿雷路亞·帕普提茲姆和整備士伊恩·瓦斯提、醫師JB·莫萊諾一起留在了宇宙。
“因為納米機器的普及而極大降低了宇宙生活對人體的不好影響......”王留美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但是從精神衛生的角度來看,將落到地上是必要的。”
“人類在殖民地以外的宇宙生活還需要花不少時間啊。”
“皇小姐您討厭人類向宇宙進發嗎?”
“我們還是不成熟的生民體。不過那樣也不壞。”
皇拿起放在餐桌上的酒杯。
“在重力下喝的酒是別具一格的。”
“白天喝酒對身體是有害的。”
“想戒也戒不了。真是不成熟......"
皇將酒杯傾斜,適度冰冷的酒流入喉嚨中。
有人透過攝影機的取景器在觀察兩人的交流。那人是托勒密的掌舵手裏斯汀達爾·傑利。當然她們一連串的動作都被記錄下來了。不過由於和皇她們有一段距離,所以沒辦法把聲音也錄下來。
“那兩人在說些什麼呢?”
裏斯汀達爾興致勃勃的注視著取景器。
“你,這是性騷擾。”
說出這句話的是在裏斯汀達爾身後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的克裏斯蒂娜·席耶拉。裏斯汀達爾和克裏斯蒂娜也都穿著泳裝。不過裏斯汀達爾的用裝飾短袖短褲的緊身裝,一點也不有型。
“性、性騷......?!是、是這樣嗎?”裏斯汀達爾這樣問道。
“是的。”
克裏斯蒂娜非常冷淡的斷言道,不過她突然想到從來沒有看到過裏斯汀達爾穿著單薄的衣服的時候。明明為人很不檢點,卻從沒看過他隻穿著內褲在走動,說不定其實他是意外的一絲不苟。
克裏斯蒂娜停止思考,將視線朝向反方向的泳池邊。雷瑟·艾翁穿著比基尼泳褲在做俯臥撐。根本就是在做訓練,全身因為汗水而放光。
“那邊看著真悶熱。”
於是她將視線轉向穿著泳裝的觀察泳池邊的花壇的菲特·葛瑞斯。菲特將哈羅抱在胸前,向它詢問種植在花壇裏的色彩繽紛的花朵的名字。
“這是薔薇......哈聯絡,這個呢?”
“秋牡丹、秋牡丹。”
“嗨。”
......那邊也進入了自己的世界,克裏斯蒂娜搖了搖頭。
“呐,高達機師們呢?”
她向裏斯汀達爾問道。裏斯汀達爾將臉從取景器上移開回答道。
“刹那回隱寓了,洛克昂不知道去哪了。提耶利亞則似乎在地下。”
“怎麼說呢,團結性是零啊。”
“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話那也是很惡心的。”
苦笑著這樣說道的裏斯汀達爾覺察到自己失言了。
糟了----!!
裏斯汀達爾是對克裏斯蒂娜有意思的。
當然他也覺得菲特很可愛,皇也是沒人。但是最讚的還是克裏斯蒂娜。略顯豐滿這點也非常好。
所以裏斯汀達爾想利用這次的休養期間來發展和克裏斯蒂娜之間的關係。不過兩人之間本來就不存在同僚之上的關係,所以用發展一詞有些不合適,但不管怎麼說他迫切希望能偶把握住這個契機。旅行時將人叢平日的環境中解放出來,在這種情況下的內心也很容易放鬆。這是千載一遇的機會,裏斯汀達爾在心中緊緊的握拳。
但是在這個時候卻說出了“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話那也是很惡心的。”這樣的失言。這樣的話,就算邀請她“要不要兩人一起到哪裏玩?”,她也有了“一天到晚黏在一起的話那也是很惡心的。”這樣回答的借口。雖然別人可能認為這太多慮了,但是在經曆了無數告白並且全部都失敗了的裏斯汀達爾看來,這絕不是多慮。
怎麼辦......?!開個小玩笑來衝淡剛才的失言嗎......?!
就在裏斯汀達爾認真煩惱的時候----
“呐,什麼事?”
克裏斯蒂娜向他問道。
“哎......?什、什麼......?”
“你剛才不是在叫我嗎?說什麼‘那個啊,克裏斯蒂娜’。什麼事?”
裏斯汀達爾非常狼狽。
似乎是在無意識中向她搭話了。因為是無意識的,所以完全沒有想好對話的頭緒。
不過反過來思考這也算是突破口----
危機中存在著機會。平時的話,裏斯汀達爾在搭話前會因為緊張而胡思亂想的吧。現在已經越過了這第一階段。她在等待裏斯汀達爾的話。
接下來隻能前進了。
沒錯,這個時候需要巧妙的邀請她約會......
但是裏斯汀達爾卻說不出話來。
巧妙的......?
怎麼做......?
裏斯汀達爾不是擅長臨場發揮的男人。
“沒有事嗎?”
克裏斯蒂娜問道。因為無言的時間一直在持續,她有些不高興的皺起眉頭了。
“啊,唔唔,沒這回事......"
----裏斯汀達爾做好了覺悟,在內心為自己打了打氣。不前進的話是無法拓展道路的。需要的準備已經做好了。剩下來就是隻需要先前踏出一步。迄今為止一直連戰連敗,還有什麼好害怕的。裏斯汀達爾下定了決心。
“那、那個啊......”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話停下來了。因為過去痛苦的回憶在他腦內複蘇了。
過去他曾被克裏斯蒂娜說了一句痛心的話。
“不過你不是我的喜好哦。”
向那樣痛苦的回憶......不想再來一次了。
膽怯的內心在低語。
覺悟破滅了。
“沒事的話,我走了。”
克裏斯蒂娜從泳池邊站起來。
裏斯汀達爾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通訊終端,說道。
“就當是打發無聊,要不要聯絡洛克昂那麵看看?”
裏斯汀達爾笑了。但那是悲哀的笑容。
“怎麼,是裏斯汀啊......”
洛克昂看著通訊終端的畫麵說道。洛克昂的周圍交雜著熱鬧的音樂和年輕女性們的笑聲。他這邊是隻有聲音的,不過對方是使用通常通訊,所以以藍天為背景穿著泳裝的裏斯汀達爾和克裏斯蒂娜出現在畫麵中。
“有什麼事?我有進行定是聯絡的吧。”
“沒什麼,突然想到就......”
換棉種的裏斯汀達爾窘迫的撓著頭。
這時從洛克昂旁邊傳來女性們喧囂的笑聲。不是一個人,而是複數女性的笑聲。廳局敏銳的裏斯汀達爾聽到這聲音後兩眼放光。
“哇,莫非是女孩子?你到底讓多少人陪你啊?”
洛克昂噗的笑了。
“笨蛋,不要問些蠢話。”
“真的嗎,真的嗎?真好啊~”
“......差勁透頂......"
傳來了克裏斯蒂娜的嘟囔聲。
洛克昂咯咯的在笑。不過那是苦笑。
“沒事的話我就掛了,再見。”
“啊,慢著......”
洛克昂無視裏斯汀達爾的話,掛掉了通訊。然後將便攜式終端扔到旁邊的座位上,接著伸出手把車裏的立體聲音響關閉。音響裏流淌的音樂和女性們的笑聲頓時消失了。隻是碰巧打開的廣播的DJ是三人組的少女而已,不過裏斯汀達爾他們似乎是產生了很大的誤會。
差勁透頂嗎?也罷......
洛克昂倒在愛車的座位上。四周是一片寂靜。
“............”
表情變暗了。
洛克昂呼了一口氣從車上下來,轉到車的前方,坐在助手席一側的發動機罩上。
“真是的......”
他看著眼前的景色,輕聲嘟囔道。
“......變得如此美麗......”
那裏是深夜大街上寂靜的公園。
公園內被修剪了的草坪所覆蓋,白色的石階在草坪上描繪出圓形的小路。零落的長椅在白色街燈的照耀下浮現出來。不過看不到秋千之類的玩耍設備。因為是深夜,所以完全沒有人影。要說氛圍穩靜安詳,但不如說一切看上去都是沉沒在黑暗之中。圍繞著公園的植樹林像是從周圍的大樓群保護公園一般搭成了黑暗的牆壁。
夜晚的空氣很冷。平靜的風冰冷的撫摸著洛克昂的臉頰。
洛克昂的眼睛在看著位於圓形小路中間的雕刻。那是在長方體的台座上立起十字架的雕刻。
那是贈諡給死於在這個地方發生的自爆恐怖事件的被害者的慰靈碑。
在慰靈碑的台座上也刻著洛克昂家人的名字。
在那之後經過了十年。在這十年中,崩塌的大樓的土地被平整,改建成了公園,也建立了慰靈碑。能夠在上麵看到不少顯示時間流逝的雨水的衝刷痕跡和紅黑色的鏽。
不管願不願意,時間都會過去。過去被變成容易收拾的形態在世界中被整理好了。洛克昂失去了家人的自爆恐怖事件也變成了公園、變成了慰靈碑,在世界中被整理好了。
但是在洛克昂殘留的記憶中那是崩塌了的大樓的瓦礫之山,不管形態變得多麼美麗,對他來說隻是沒有看慣的風景而已。
“真是的......”
洛克昂歎了口氣。
“......這下可沒了沉浸於悲傷的心情了啊......”
2.
那最初不過隻是個傳言。
是說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的傳言。是個根本不可能的傳言。
就好像是什麼人吹的牛一般無根無據的傳言。
所以當初聽到這傳言的人無論誰都對此一笑置之。都認為這種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但是不久之後那傳言開始變得有憑有據了。人員的調動、MS和戰術兵器的輸送及增產、部隊的重編......這些事情那個在短期間內集中發生了。看到接受了調令的士兵們匆匆忙忙東奔西跑的樣子,就連戰鬥範圍外的士兵們和基地的整備兵們都覺得不安定了。
接著他們私下開始奔走相告。
該不會是真的要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吧......
索瑪·比利斯少尉聽到那傳言是在人革聯的靜止軌道站進行特務部隊“頂武”的重編的時候。從地球上的合並組那裏得知下麵軍隊的行動變得喧鬧了。接下來幾乎沒有經過多少時間,特務部隊“頂武”就被命令移動到人革聯領區的位於沙漠地帶的屯駐基地。
“頂武”是人革聯的對高達專任部隊。比利斯的專用搭乘機鐵人桃子像是陪伴她一樣一起降到了地上。另外也聽說了其他隊員們的MS是在地上準備好的。
比利斯確信這次移動是跟高達有關的。
一定是為了進行什麼對高達的作戰。
所以少尉在到達沙漠地帶的屯駐基地後就此詢問了身為“頂武”隊長的謝爾蓋·斯米爾諾夫中校。謝爾蓋在仰視著並排在屯駐基地的格納設施裏的鐵人式群體。地上型、長距離射擊型、高機動型都經由工作人員們的手在整備。
“要出擊嗎,中校?”
“恐怕是吧。”
中校回答道。
“......
雖然作戰內容還沒有傳達給我,不過可能不隻是我們,其他MS部隊也應該接到指令了。”
“我這次一定要忠實執行任務。”
“不要爭強好勝。”
“了解。”
比利斯敬了個禮。
不會爭強好勝。
但是她內心有一個誓言。
她在初次“高達捕獲作戰”中嚐到了敗北的滋味,失去了大量的同伴。
因為高達對超兵機關的武力介入,大量和她同為實驗對象的孩子們被殺死了。對她來說,身為實驗對象的孩子們是接近於兄弟姐妹的存在。本來應該在將來一起奔赴戰場,為國家的利益而盡力。但是他們卻被殺死了。
在地軌道站進行鐵人桃子性能實驗的時候會錯亂也是因為高達機師對腦量子波的影響,這是她在那之後得知的。
她並不想抱怨。
隻是發誓了。
有借必有還。
一定要打到高達。
在身為純粹的軍人的她看來,不管出於多麼高尚的理由,天人都隻是為了目的會以武力讓對方屈服的利己主義的組織。
所以比利斯內心有著強烈的想法。
那是她心中激烈的感情。
所以我最討厭你了,高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