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放下了勺子,端起果汁喝了口,然後,她往後悠然地靠著,單手拄著下巴,笑的有幾分雅痞地望著他:“Sky,你要好好吃飯。”
傾藍垂了下腦袋,又望著她:“你走後我去過禦書房,聽過傾慕的分析。所以,如果你願意簽,我把這個人的信息告訴你。”
他說著,從帶來的包裏取出文件。
一式三份。
不再是筆寫的,而是正式的A4紙電腦打印的,內容與傾慕上午寫的完全一致。
並且,許是做了董事長之後合同簽的太多了,他還弄了個端端正正的抬頭,放大了字體擺在第一行中間的位置上:寧北兩國和平協議。
他把東西遞到了清雅的麵前,然後望著她:“你考慮一下。”
清雅冷笑了兩聲。
傾藍端著咖啡喝了兩口,落杯後又道:“我心裏有個懷疑的對象,你簽了,我告訴你。”
“你在給我畫餅充饑嗎?”清雅也從包裏取出鋼筆跟印章,迅速在三份文件上簽了字、蓋了章:“你想要的,我都給你!”
她將三份全都丟給他:“好好收著,別弄皺了。”
姿態優雅地將鋼筆收好,側身拿包的時候,似乎有晶瑩的東西從她的眼眶裏墜落下來。
傾藍看的並不真切,因為她額前的碎發擋住了。
但是,她將鋼筆跟印章放在包裏的動作,卻是極為緩慢的。
好一會兒,她才正過身子坐好,一臉平靜地望著他。
傾藍拿著文件認真看了眼。
她都簽好了,而且蓋的是北月的章。
他將文件放下,望著她:“安冉。我懷疑刺殺了你哥哥雲清致跟今日在廣場刺殺今夕的,是你身邊的近侍安冉。”
清雅美目鉦圓,清麗的臉龐不施粉黛,明顯載著稚氣。
他忽而啞聲地道了句:“下午他們逼你簽字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有什麼好抱歉的呢,因為那三個加在一起一百多歲的人,逼著我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簽字嗎?Sky,在他們眼中我不是孩子,所以他們這對我是正常的,反過來,我可能做得比這個絕!”
清雅看著他泛紅的眼眶,深呼吸,笑了笑道:“你憑什麼說是安冉?”
傾藍將文件小心放在檔案夾裏,再放在包裏收好。
坐直了身子望著她,履行承諾地解答:“傾慕說刺殺你哥哥跟小嬸嬸的是同一個人,他還說這個人對於官方的警戒部署非常熟悉,才會鑽了空子。小爺爺已經開始排查了,今日隨君而來的人中間,在雲清致遇難的時候剛好在北月的,就是這個人。”
清雅細細思考,傾藍又道:“安然是你北月上議院給你選的皇夫候選人之一,他是鄧家軍的青年將領,對你不僅忠心,而且非常愛慕。雲清致對你……其實有愛慕的意思吧?”
清雅蹙眉:“你……”
傾藍端起咖啡喝了口,放下,平靜道:“當初無雙在宮門口,雲清致瘋了一樣攔住她,我就看出他情緒明顯太過激動了,這世上親情永遠是溫潤正義的,能讓人產生嫉妒、甚至毀天滅地的怨恨的,隻能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