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一把奪過:“我先拍照,你再送去。”
即便被夜安的人格魅力折服,但是傾慕依舊是理智的。
妻子給丈夫的信,可以送去,也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話了,人之常情。
就是死刑犯還有給家屬留信的權利呢。
但是夜蝶畢竟是嫌疑重犯,她的信中會有很多破案的信息,傾慕不可能放過。
拍完,他將信還給戰士:“送去給二少,不得偷看。”
“是!”戰士接了信,迅速走了。
傾慕坐在電腦桌前拿著手機細細讀著,大頭跟傾慕親昵慣了,湊上前去。
一隻大手輕輕覆蓋在大頭的臉上,將他的臉往後推:“你不許看!”
“為什麼?破案呀!”
“這是人家夫妻的信,你看了是侵犯隱私。”
“那……”
“嗯?”
“沒、沒什麼,殿下,您接著看,我去給您倒咖啡。”
“嗯。”
傾慕先是大致掃了眼夜蝶的字跡,然後從相冊裏翻出之前搜集到的夜蝶在特工局寫過的字跡。
發現,字跡完全一樣。
而且用的紙也是保衛處的專用印刷體稿紙,墨色也是用傾慕交代給大頭的藍紫色墨水。
他指尖輕輕滑了一下頁麵,墨跡也不像是很久之前準備好的稿件。
傾慕這才將手機裏的畫麵切換到信件,認真看起來。
大頭因為傾慕不讓他瞧,於是撇撇嘴委屈地倒咖啡去了。
端著杯子回來,看見傾慕一係列的小動作,忽而驚歎傾慕的心細如塵。
杯子輕輕放在一邊,他便開始等了。
他親眼看著傾慕的表情一點點凝重起來,一點點僵硬,一點點靜止。
一封信,隻有一張紙。
可是傾慕不像是隻讀了一張紙,而是研究了好一會兒。
大頭想看,不敢問。
門口卻傳來戰士步履匆匆的聲音,大頭開門望過去,小聲斥責:“急什麼,輕一點,不要驚擾了殿下!”
“報告首長,是二少爺說,讓我們去看看夜蝶,怕她自殺。
然後我們過去看了,她真的自殺了!”
戰士話音剛落,辦公桌前的傾慕便立即起身,如一陣風火急火燎地往外衝。
保衛處有專門負責值班的醫生。
這些醫生就是為了防止嫌犯自殺或者疾病,所以專門設立的醫療小組。
傾慕跑過去的時候,醫療小組的人已經將夜蝶放在床上。
大頭也是嚇壞了。
嫌犯在這裏幾乎沒有自殺條件,除非自己拿頭往牆上撞。
上次他手裏有一個海哲思皇子就是這樣自殺的,是他的失職,可是傾慕保住了他。
今日又來了個夜蝶,也是如此!
傾慕瞧著她被高壓包紮好的額頭,望著還在往夜蝶口中塞藥水的醫生,焦急道:“她會不會死?”
醫生立即道:“殿下,再晚一分鍾肯定會。
至於現在會不會死,還要看顱內的情況跟其他的情況。”
傾慕麵色嚴肅,轉身去找夜安。
夜安在房間裏焦急等待,床頭櫃上攤開放著的,是夜蝶給他的信。
她在信裏隻字未提自己要自殺,所以傾慕都沒想到,還在研究她信裏的話。
可是夜安到底是跟夜蝶朝夕相處過,所以比較熟悉她。
他雙手抱著腦袋,焦急地等待結果。
傾慕進去的時候,看著他,他也猛然抬頭看著傾慕,夜安微愣了一下:“殿下?”
“她是自殺了,撞牆的,心在生死未卜,在搶救。”
這件事情,傾慕不能隱瞞。
夜安的麵色有著痛色。
傾慕明白他的心情,尤其是在看了那封信之後,問:“如果她信裏寫的都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