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晨風吹散了薄霧。
太子宮眾人正在用早膳,孫偉成已經笑嗬嗬地親自過來送玉諜了。
而元冰此刻正穿著女官服,站在自家樓下,一臉糾結地凝視著身著金棕色軍服的澤建。
雙方對峙已經十分鍾了。
樓裏的鄰居,基本上都是宮廷官員以及家屬,他們有的躲在單麵玻璃後偷偷看著,有的跟家人交頭接耳,有的甚至就直接開了窗戶,豎起耳朵偷偷聽著。
元冰是大頭的女兒,在宮廷官員住宅區,並不是秘密。
而澤建俊朗帥氣,穿著光明軍的陸軍總指揮的軍裝,肩章上直接亮著一朵金色的紫薇花。
光明軍地軍銜與護國軍不同,紫薇花代表一切權利,目前光明軍除了總指揮是金色的,餘下都是銀色的。
但見這身行頭,澤建的身份不言而喻。
澤建讓她上車走人,帶她去醫院複查眼睛,她不肯。
澤建連人帶車堵在樓道口,她也離不開,於是,兩人就這樣杠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溜走,時間觀念特別嚴謹的澤建,終於沒了耐心:“你是不是想抗旨?”
元冰正色道:“太子殿下是責令你,並沒有規定我要如何。”
她好端端的一個姑娘,怎麼能跟著他一起去醫院呢?
怎麼想都覺得別扭!
澤建卻不管這麼多,太子殿下是他的堂弟,也是他效忠的對象,太子的命令便是一切。
他陰著一張臉,再上前一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我抗旨?”
元冰努力鎮定,沉聲道:“這樣,我自己去醫院複查,回頭如果有人問,我就跟殿下說你陪我去過了。”
她忽然覺得,昨晚跟澤建過不去,是在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如果昨晚她大肚一點,不去告禦狀,現在澤建也不會被罰來到這裏,非要帶她去醫院。
而澤建聞言,雙目訝然地盯著她,嘴角牽起一抹玩味的笑:“元大人的意思是,要我配合你……欺君?”
“冰冰!”大頭打開窗戶,往樓下看過去:“跟洛總指過去。”
大頭也不想這樣命令女兒。
可是,左鄰右舍明顯都在看笑話了,他不想讓女兒被非議太久,還是早點離開,不要站在這裏了。
而且一會兒該到了大家上班的時候,都要出門,路過看見也不好。
元冰頭皮發麻,唯有擰著眉:“讓開!”
澤建:“我數到三,你不上車,我就提著你上車。”
這丫頭瘦的可憐,渾身沒幾兩肉,昨晚他輕輕一拉,小丫頭就被他拉到一邊去了。
他中午還要去軍區開個會,軍區所在位置在距離宮廷還有2個小時的車程,他沒時間耽誤,也耽誤不起。
澤建目光越來越凶,臉上寫滿了不耐。
元冰望著他,越來越厭惡這個男人:“我就是要上車,可是你堵在這裏,擋在這裏,我怎麼上去?”
澤建冷冷瞪了她一眼,轉身去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元冰一陣眼疼。
她摁了摁太陽穴:“抱歉,我想坐後麵。”
在她的認知裏,隻有情侶或者夫妻,才會這樣坐。或者也有例外吧。但是對她這樣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少女來說,她不會隨隨便便坐在一個男人的身側。
哼,才不要。
他又不是她的誰。
澤建無語地望著她:“我今天沒帶司機,我自己開車,你確定你要坐在後麵?元大人的身份比我尊貴?”
他很少以權壓人。
但是陪著小丫頭去醫院,他已經紆尊降貴,雖然不懂太子殿下的苦心,但是他心裏也不情不願。
所以,他可以載著她一起去,卻不會專門把她奉為上賓。
他的上賓,除了父母,便是皇家,或者是為了國家流血流汗的英雄。
元冰無語:“你讓一個小姑娘坐在你身邊,以後就不怕你媳婦知道了不高興?對女孩子來說,這個位置是特別的。我不想坐在這個位置,跟你看起來怪怪的。”
澤建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他非常嫌棄地上下掃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你放心吧,你不是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