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同居
鬱鬱下班回到寢室,先給媽媽打了電話,彙報自己的情況,讓媽媽放心,然後又撥通了丫丫的電話。
“丫丫,下班了嗎。我去上班了,好輕鬆哦。你知道嗎,老板人很好,我的工作很清閑哦,今天就是接接電話。”鬱鬱顯得很興奮,一口氣把一天的情況都說給了朋友聽。“不過,我還沒有找到房子,房價很高,我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適的。”“什麼?找人合租?找誰啊?”“異性合租?能行嗎?可靠嗎?”“你也在和別人合租啊,男的?你真酷。”“我可不敢,萬一碰到色狼,就完了。”“那行,再看看吧,再見啊。”鬱鬱掛斷了電話,細細想想丫丫的話,覺得也是一個辦法,不過最好是和認識的男人,那樣可靠些。可是到哪裏去找認識的男人呢,同學們一個個地散了,有的連電話也沒有留,留有電話的,又不在一個城市。真是急人啊。過不了幾天,就必須得搬出學校了,怎麼辦呢?不如到網上去搜搜吧。先了解了解合租是怎麼回事再說。鬱鬱想網上可能有信息,於是連飯也沒有吃,就又匆匆出了門,到附近的一家網吧上起網來。鬱鬱先把QQ掛上,然後登陸58同城網,查找合租的廣告,確實有許多尋合租的廣告,“看來自己真是落伍了”,鬱鬱想,但保守的她仍然不敢冒然和陌生人合租,即使安全,也會有許多生活習慣上的分歧和矛盾,也不好處理,不如再等等,也許有更好的辦法。鬱鬱打消了在網上尋合租人的念頭,隨意瀏覽了幾個女性網站就下線了。
晚上,鬱鬱泡了包方便麵吃,看了一會兒小說,就睡了。第二天,她用塑料袋裝著兩盆仙人球去上班了。到了地鐵裏,鬱鬱把仙人球放在腳邊,從包裏拿出一本小說看起來。還有一個小時,鬱鬱不想傻傻地坐著。不知什麼時候,林霖竟然又坐到了鬱鬱的對麵,但林霖沒有叫鬱鬱,而是和昨天一樣,靜靜地看著讀書的鬱鬱。鬱鬱看得乏了,伸伸懶腰,發現了對麵的林霖,意外得叫起來:“嘿,太巧了啊。”
“是啊,真巧。”林霖說。心裏卻暗想“我等你等得好辛苦啊。”其實,林霖一大早就起床了,他隻是想若能再一次在地鐵與鬱鬱相遇,那麼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於是他和自己打了個賭,如果今天上班仍然能在地鐵裏遇到鬱鬱,他就去追鬱鬱。如果他不能遇到,那麼,他就不再想這件事。於是淩晨5點鍾他就起床了,他先猜猜鬱鬱的上班路線,於是決定在鬆江路站等。林霖在站台邊等了大約個多小時,突然看到一個穿著寶藍色職業裝的女孩,正好是鬱鬱,他心跳頓時加快了許多,高興極了,但為了不讓鬱鬱看見,他躲在一個廣告牌後麵,等鬱鬱先上了車,他才從別的門上車。在車上,林霖順利地找到了鬱鬱,看見鬱鬱在看書,他不聲不響地坐在她的對麵,直到鬱鬱伸懶腰的那一刻。
“你每天都從這條線去上班嗎?”鬱鬱問。
“是的,已經一年了。”林霖說。
“真巧。”鬱鬱還在驚歎世間竟然有這麼巧的事。
“昨天,第一天上班還好吧?”林霖像個大哥哥似的關心地問。
“昨天,謝謝你了。”鬱鬱誠懇地說。
“沒什麼。”林霖說,“你去上班要走這麼遠,怎麼不把房子租到公司附近去呢?”
“啊,房子好貴哦,好難找到合適的房子啊,要是和朋友合租就會好些。”鬱鬱像是遇到了久別的朋友,毫不隱晦什麼,“我正在找。”林霖聽了,不禁十分驚喜,說:“我也在找人合租呢。”
“是嘛。真巧。”鬱鬱說。過了一會兒,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同時說:“我們可以……合租嗎?”
“好呀,好呀。”林霖毫不遲疑地說:“你不怕我是壞人嗎?”林霖做了個鬼臉。
“你不怕我是個壞人嗎?”鬱鬱也做了個鬼臉。
“當然不怕啦。”林霖得意地說,“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先去找房子,找到了就請你審核。”
“好的,不過越快越好。”鬱鬱說著,依賴地看著林霖。這是一種女人對男人天生的依賴,林霖由於被信任而覺得十分的開心。
“好的,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房子。可是,我怎麼聯係你呢。”林霖問。
“明天地鐵裏見啊。”鬱鬱開了個玩笑。林霖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給我打電話吧。”鬱鬱說,接著告訴了林霖自己的電話號碼。
“你對房子有什麼要求嗎?”林霖問。
“沒有。你能住的我也能住。”鬱鬱的口氣極像個孩子。
“沒問題。”林霖說著,把鬱鬱的手機號鄭重地存進了電話裏,“這裏有我的電話。”林霖遞給鬱鬱一張名片。鬱鬱接過名片,也把林霖的手機號存進了自己的電話裏。
“今天,”林霖頓了頓說,“我就不送你上班了,下一站我就下了。”
“嗬嗬,好的。”鬱鬱笑了笑說,“我等你電話。”鬱鬱剛說完,地鐵就停了。林霖下了車,鬱鬱還得坐幾站才到,於是又看起小說來。
林霖出了地鐵站,想想這兩天的事,覺得太巧合了,但無巧不成書,世界這麼大,什麼樣的事情不會發生呢。不管怎樣,他對鬱鬱的感覺是真實的,他會好好保護這份感情。
不久,鬱鬱也下了地鐵,她提著兩盆仙人球,走進了公司大門,已經有很多同事來上班了,鬱鬱在考勤處先打了卡,一一向同事們打招呼,然後打開辦公司的門,取出仙人球,放在桌子上。鬱鬱看了看手機,還早,估計經理還沒有來,便坐下來,先工作——在電話機前等電話。龍嘯塵一天都沒有在辦公室,聽公司的其他人說,他和他老爸到外地出差了,要半個月才回來。鬱鬱望了望桌上的兩盆仙人球,為它們感到不平,覺得它們好像是被遺棄的孩子。下午的時候,公司的主管告訴鬱鬱:“王小姐,經理要我轉告你,他出差了,他說走的急,忘了帶上你,那麼你就在公司裏接電話了,有什麼重要的電話你可以先叫我來接。”鬱鬱聽了主管的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但她又不敢多問,隻得點頭說“好的,好的,主管有什麼事隻管吩咐就是了。”鬱鬱心裏想:“我還是個職場新人,初來咋到,又不懂這裏的規矩,一切都要謹慎些才好。”便整天都不出辦公室的門。一連三天都是這樣,所以公司裏有什麼部門,公司生產的流程怎樣,她一點都不了解,她傻傻地認為辦公室就是她的領地,她隻需在那兒接好她的電話就是了。有時候主管也叫她打打文件,她都熱情地回應了,她正找不到什麼活兒幹呢,巴不得主管叫她做些事情,也不顯得她的無用。這位主管是一個50多歲的老太太,高高的個子,瘦巴巴的,背有點駝,主要負責生產,權力很大,在老板麵前很有分量,否則也輪不到“重要的電話就叫她接”。鬱鬱沒有去想這位主管有多大的權力,隻是覺得隻要是公司的職員,都不能得罪。所以,每當主管叫她打文件的時候,她都認認真真真地打好,並且親自送過去。三天下來,她也和這位主管混熟了,在公司裏也算有了個說話的人。在和主管的聊天中,鬱鬱得知主管從事服裝行業已經有30多年了,十幾歲就會踩縫紉機了,做了一輩子的衣服,技術自然到家了,從這家公司創辦的那天起,她就做的主管,是公司裏的老臣,功臣,深得老板的信任。所以鬱鬱想,這位主管是萬萬開罪不得的,凡事都要謹慎。當然,這位主管對剛來的鬱鬱也還和氣,沒有為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