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覺睡到了快中午,起來胡亂吃了點東西,打算去買個手機,然後回到自己的家裏去。
拿到新手機的第一件事,我就給滕景州打了個電話,打算了解一下事情的進度。
“你現在在哪裏?”接起電話,滕景州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
“我下午買了手機回了自己家。你不在那邊,我呆著也沒什麼意思。”我回答道。
“嗯,回去也行,等下我忙完了去找你。”
“好。事情現在怎麼樣了?你們想好怎麼處理了麼?”我問道。
“我們已經決定好了,跟範沭河私了。”滕景州的聲音平穩,沒有一絲起伏,仿佛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別人的。
但是我聽到這句話,就不淡定了。一方麵是因為愧疚了,因為我遲遲沒有做好決定,不願意將蘇小曉的錯公布於眾,另一方,我也為滕景州可惜。
“明明可以用別的辦法解決的,為什麼要吃這個虧呢?私了的話,範沭河那個家夥肯定不會輕鬆放過我們,說不定會漫天要價。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本來就是清白的,根本不怕他起訴去告我們。”我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
“就算是清白的,打官司也會對騰飛產生不好的影響,到時候的損失,說不定更大。況且,隻要一打官司,有些事情就要擺在明麵上了。”滕景州耐心的給我分析利弊。
仔細一想,確實是這樣,剛才是我太衝動,才沒有想到這種種的可能性。
“其實也都怪我,如果我狠心一點,那根本就不用費這麼大勁兒了。”我輕輕歎了口氣。
“別瞎想,範沭河的目標不是你,而是我和騰飛,他早晚都不會放過。而且,這件事,也算是我虧欠他們範家了,所以現在給他們些補償,我也會安心一些。”
“你是因為範若笑麼?”我有些遲疑的問道。
“嗯。”沉默了一會兒,滕景州才輕輕承認,“對於她自殺這件事,我一直覺得心裏愧疚。不管如何,這件事總歸跟我脫不了幹係。現在雖然已經查出來,當時盜取資料的是範若笑,但是她已經離開人世了,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這件事,並且我也不想讓不在人世的人去背負罵名。既然已經走了,那就應該安息。”
雖然滕景州的聲音如往常一般平淡,但我還是能感覺到那種壓抑著的情感。把所有錯誤,所有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並且努力隱忍的人,隻有滕景州才能做到了吧。
看似無情的滕景州,實則是個最有情的人。隻是他常常將這些情感封存在內心,不曾表露出來。
知道自己愛著的是個這樣的男人,我不僅不覺得吃味,反而由衷覺得慶幸。
“你不必太過自責,有些事情並不僅僅是因為某個人或某件事才發展成最後那樣的結局。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那就好好將這件事處理好。我在家等著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