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忍不住,兩顆眼淚當即就掉了下來,抽泣著上前搖晃著瀚宇的手臂,捂住自己的嘴巴:“瀚宇叔叔,瀚宇叔叔,雪兒再也不敢了,雪兒以後都不會說了。您別趕雪兒走,好不好?雪兒隻有您和角角哥哥了。瀚宇叔叔……”
悲傷中的雪兒壓抑的哭泣聲,讓一旁角角張嘴就想求情,在看到瀚宇那張黑得比鍋底還黑的,冰凍似的臉色時,動了動嘴皮,低下了頭。
瀚宇的臉色十分的嚇人,黑白交錯許久,才一聲輕歎,緩和了臉色:“罷了……我們等著天堇醒來罷。”
隨著經脈的一寸寸崩裂,慕容天堇依然如故的按照心功法的行進路線,拚命的擴充,在體內橫衝直撞,在自己的體內殺出一條血路。
劇烈的疼痛,讓她全身猶如水洗一般的滿頭大汗,全身上下抖若秋蠶,從身上不斷流出的汗水血水,飛快的染紅了周圍一圈的土地,她的全身,整個就是一血人。
除了還有一口氣在,幾乎就不像是一個活人。
此時的慕容天堇心神完全侵入體內,順著體內的那股玄靈力,在新功法所運行的經脈中不斷的運行。玄靈力所過之處,破壞依然,不過九天靈液那強悍的修補能力也顯示出它應有的威力,隨著玄靈力的不斷破壞,九天靈液迅速湧上,立刻填補上破壞的經脈,形成一層透明的薄膜,包裹上受傷的經脈,迅速的發生作用,不斷的修補。
這樣一個破壞,一個修補,達成了一種奇異的平衡。
當新功法按照既定的線路運行一周之後,她的體內“轟”的一聲巨響,仿佛是打開了某種奇異的通道,從她的天靈穴上,延伸出一條細小的光柱,直指蒼穹深處,似乎與冥冥之中的某種奇異之物遙相輝映,接迎上通道兩頭的物質,就是那條細小的光柱。
在遙遠的星空另一端,存在著一個破敗的傾塌的大殿。
殿堂中間的牌匾上,依稀還能看見“離神大殿”的字樣。大殿到處都是殘岩斷壁,隻有那依稀還立著半截的殿宇,顯示著它曾經的輝煌。
到處都荒蕪人煙,就連應該偶爾出現的螞蟻爬蟲一類的,也沒有看到一隻,死寂,死寂一般的靜寂,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仿佛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也跟著陷入和那殿宇一般的死寂中。
突然,從遙遠的星空直射而來一根細小的光柱,在遙遠的星空不斷的閃耀,是斷非斷,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死寂的大殿內部仿佛突然接收到了某種信號一般,驟然活了起來,周圍的空氣猛然劇烈的暴動,就連地表的斷石殘垣仿佛也活了過來,突然之間,到處都是一片的地動山搖。
一聲深深的歎息,從大殿深處想起:“……終於,讓我等到了!~~……”
這聲感歎聲是夢是幻,仿佛是從地表的每一塊斷石殘垣中發出,更像是從空氣中傳出,又像是由地底深處透出,帶著迷茫、帶著解脫,更像是帶著某種即將完成的使命一般,周圍的一切突然煥發出濃鬱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