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一聲不響往嘴裏塞食物,整個腦袋都快要埋到盤子裏麵去了,哎,她還真是丟人呐。

鄭易楠看她這樣,也心知自已不經意的舉動,讓她受了傷。

或許剛才吃掉,也沒什麼。

“丫頭,你慢點吃。”

“沒事的,你不用管我,你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好去玩。”她含著一嘴的食物,沒有抬頭,含糊不清的說道,心裏麵一絲一絲的難受。

笨蛋歐苗蕾,下次再做這樣的事,你就拿把叉子,直接叉子自己算了,活著也是個大笑話。

鄭易楠沒話好說,隻好不說話了。

吃完了之後,他站起來去結帳,她沒有跟在他後麵,而是先到外麵去了。

結完了帳出來,他看她手插在牛仔褲袋袋裏,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麵,眼睛望著前麵,表情淡的有點不太像她。

“走了——”

聽到聲音,她才回過頭,應了一聲:“哦,來了——”

她小跑著到了車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鄭易楠隨後也坐了進來,溫和的對她微笑:“你想先到這個城裏的哪裏去看看。”

“都好啊,你開車,你決定吧。”歐苗蕾文靜的回了一句,雖然笑的很淑女,但是卻顯得很假,她心裏很沮喪,也沒什麼心情看風景,不過她不想被他看出來。

從來旅行到現在,她一直都是蹦蹦跳跳的像個孩子似的精力十足,笑的也很率真,無所顧忌的,這麼突然變的這麼斯斯文文,反倒讓他不習慣了,剛才拒絕她,真的有讓她這麼難受?

鄭易楠瞥了她一眼,也不再多問什麼,看了看地圖,選了一處落腳點開去。

路之前不同,這一段路她很安靜,望著窗外的風景,靜靜的呆著,看到風景好的地方,也不驚呼了。

雖然這樣的她很有氣質,可是他卻還是喜歡那個搞怪,想笑就笑,想說就說的小丫頭。

從目的地下車,他們就一路的步行的穿梭在這裏的街道小巷間,歐苗蕾舉起照相機,到處拍照,她很喜歡拍下旅途中看到的小物件,有時會是一顆小石頭,有時會是一條滿是歲月痕跡的古老巷子。

鄭易楠拿著礦泉水,走在她後麵,看她架勢專業的拍照手法,心想,原來她不止會拉大提琴。

不過這丫頭,自從吃過早餐到現在,有點故意冷落他的意思。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看到她正站在一片牆的麵前,拍從牆縫中長出來一朵紫色小花,他走過去,擋在她的鏡頭前,微笑道“給我拍一張吧。”

歐苗蕾哢嚓一下按了下快門:“好了!”

鄭易楠笑意微頓,這丫頭還真是難纏,他走過拿下她的相機:“你好像還沒有拍過,站到那邊去,我給你拍。”

“不用了,我不喜歡拍照。”歐苗蕾扭開頭,她說了假話,她不是不喜歡拍照,而是不喜歡望著他拍照而已。

“丫頭,你究竟要跟我別扭到什麼時候?不吃你喂的東西,就有那麼生氣?”鄭易楠笑問道,他沒耐心哄了,開門見山的跟她談。

歐苗蕾小臉白了一分,想了想,幹脆放下了思想包袱:“OK,好吧,大叔,那我就直說好了,我是不開心了,不過既然他對我是完全無意的,那我也會遵從隻是朋友的原則,不跨過曖昧這條黃線,早上是我自作多情了,對不起了,這是你的錯,不過請你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過於重要,把我想的太過於小心眼了。”

鄭易楠抿抿唇,無言。

“說穿了也好對吧,拍吧,免得你又要說我耍性子了。”歐苗蕾退後幾步,站定在那裏,微笑。

鄭易楠把照相機遞還給她:“是我該說抱歉。”說著,他向前走去。

歐苗蕾的心在一瞬間漲痛的厲害,她轉過身,對他大喊:“你不用說抱歉,因為我一點也不在乎。”什麼嘛,他以為他能令她多受傷麼,自以為是!

眼眶裏熱熱的,她不服氣的吸了吸鼻子,拿起相機繼續去拍她的要拍的東西,心裏潮濕的像起了連綿的陰雨。

一整天,他們都不怎麼說話。

晚上找了間酒店住下,拿著行李各自回房間,鄭易楠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去按她的門鈴,可按了好幾下都沒有人回應。

心想,這丫頭知道是他,才故意不來開門的,算了,肚子餓了,她自已會下去吃的。

他到樓下的餐廳吃晚餐,一進去,就看到歐苗蕾跟幾個人正聊的開心,有男有女,都很年輕,可能是聊的正起勁的原因,她並沒有往他這麼看,

鄭易楠找地上坐下,點了一份餐,慢條斯理的吃著,依稀聽到他們的談話聲。

“晚上我們有個燒烤派對,就在酒店外泳池邊,你願意來玩麼。”一個金發碧眼的男孩子熱情的邀請歐苗蕾。

“聽上去很好玩的樣子,那我也來參加好了。”歐苗蕾爽快的答應,正笑著,她瞥眼,看到不知什麼時候來的鄭易楠。

隻見他的眼底有黑氣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