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端著剩飯菜出來,擔憂地對蘇婉容說:“蘇姐姐,殿下又沒吃飯,不過藥吃了一片兒。”

蘇婉容並不怎麼關心隻是說道:“知道了,你走吧。”

“蘇姐姐,主子不吃也不管嗎?”

“能是我們這些下人管的嗎?是主子的命令不讓管。”

雖然趙明月目的是為了打探太陰靈犀的下落,但出於常理,她覺得不能什麼都由著病人,命都沒了要脾氣幹嗎?再說楚子晏要一命嗚呼,那皇帝就不會派人搜太陰靈犀了吧。

“蘇姐姐,廚房為了給殿下進補用的都是昂貴大補的東西,不如偶爾換個口味做些藥膳如何?”

“殿下不吃藥膳。”

“明月知道都有一味藥,龍涎草,不會有很重的藥味反而味道很好,姐姐問禦醫應該會知曉。”

蘇婉容忽而看向趙明月,之前那個止咳藥也是這小子想出來的,現在他說起藥膳也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覺有些奇怪地摸了摸明月的腦袋。

“明月,告訴姐姐,你之前是乞討為生如何知道這些?”

“明月曾跟一位老大夫在山裏采過一年的藥草,是他告訴我的。”

“所以你會那種藥粥的配方?”

“是。”

“那你把那方子寫出來我去問問禦醫。”

過了幾天在廚房聞到熟悉的味道,青草香夾帶一絲藥草味,明月順著味道往廚房走。

“張嫂,在煮什麼?”

“是蘇姑娘給的藥羹方子,叫龍涎粥,說是給殿下準備的晚膳。”

果然蘇婉容還是將這份功勞往自己身上攬,明月不在意:“張嫂,蘇姐姐剛教了我熬龍涎粥的辦法,讓我來跟你換把手。”

“小子,你確定你會?”

“蘇姐姐交代得很詳細,沒問題的張嫂。”

“好,那你來吧。”

趙明月曾經是個小富婆,但不表示她什麼都不會做,在她還沒出師之前,陰陽師的修行可謂苦不堪言,元氣、劍式、符咒、丹藥等等都要修煉。

吃了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是她的人生寫照,隻是活了二十四年後,居然又回來當個黃毛丫頭,而且她苦練的道行也縮水到了幾乎沒有。

明月親自熬了龍涎粥,在藥膳中添加一些止咳藥材,送飯時依舊配了止咳藥片。

這一次去收碗,粥吃了半碗,藥全吃了。

明月知道,接近楚子晏的時機在慢慢成熟之中,她端著碗心情愉悅走出來。

蘇婉容這次很主動地問:“怎樣明月,主子吃嗎?”

“姐姐,吃了,藥也吃了。”明月將木盒打開讓她查看。

蘇婉容目光一亮心知這方法行得通,隨後眼珠子一轉對抬頭對明月笑著說:“明月,真有你的,你是我們府上最聰明的孩子。”

明月低頭笑:“哪裏哪裏……”

蘇婉容拍拍她的肩膀:“不過,其實我剛給禦醫看這方子時,就被質問這方子是從何而來,我不敢說是你給的怕禦醫不用,就說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方子,禦醫才肯拿回去研究。”

明月抬頭看向她。

蘇婉容歉疚說道:“明月,你不會因此怪姐姐吧?”

明月天真搖頭:“怎麼會?明月隻是覺得蘇姐姐好聰明,還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說服禦醫。”

“明月就是深明大義,我們都是給主子辦事的,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呐,這個送給你。”蘇婉容拿出一塊玉佩給了明月。

“不用了蘇姐姐,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東西。”蘇婉容總要給她一些好處,封口費不能少了啊。

“拿著吧,既然你叫我姐姐對你好是應該的,快拿著。”

“謝謝蘇姐姐。”當然要收,錢財,好東西。

就這樣,趙明月變著法子持續給楚子晏喂藥,慢慢的,病秧子的咳嗽淺了,沒之前那麼上氣不接下氣。

因主子病情稍微好轉,蘇婉容被周全周管家大賞了一番。

禦醫回宮也跟皇帝陛下說蘇婉容貢獻藥方,變法子給晏王治病的事,皇帝聽聞之後龍顏大悅。蘇婉容由原來的丫鬟晉升宮人。在晏王府除了周管家、柳掌事之外家仆之中她最大。除此之外還賞賜了銀兩與珍貴物品。

蘇婉容以“照顧主子是下人的本分,若要論功府上所有仆役都有功勞”的說辭,將這些賞賜分給了下人們籠絡人心。

明月覺得這應該是趙婉蓉唯一的高明之處。

當然蘇婉容必然會額外再給她另外一份大的“封口費”,不然後邊她怎麼利用她?所以升官之後就主動問她:

“明月,好孩子,你想要什麼?”

“明月想在大書院幹活兒。”

書院就在晏王府的對門,離楚子晏僅僅隻有一條過道的距離,這是她走近楚子晏的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