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晏看著她不能言語。
明月懊悔地抓住他,淚水慢慢聚集到眼睛裏:“殿下我又錯了……”想到這個頓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哭起來,“我真知道錯了,我把你輸掉了……我後悔呀,我以後再也不拿你來賭氣了……”
看她哭成個淚人,楚子晏眼中柔光如同沉靜的大海。
一望無垠,深邃無比。
抬手擦拭她的眼淚:“罷了,明月就算賭輸,也沒人能從你身邊贏走我。”
“真,真的嗎?”明月抽噎。
楚子晏頷首:“嗯,除非是明月,誰都帶不走我。”
明月的眼淚落得更急。
楚子晏溫柔拭去,低聲說:“別哭了。”
這小家夥抽抽泣泣地湊過來,沒有了平日時刻要護著他的勢態,流露出孩子般的舉動胡亂抓著他要抱,要親。
他不是不給,而是這家夥醉得太厲害,急著抱急著親的結果是……
下一瞬間就趴在他右邊的腿上,怎麼都忍不住吐得稀裏嘩啦。
狹窄的室內充斥並不好聞的氣味,楚子晏無奈,輕拍她的背:“好了,吐出來就沒事了。”
楚子晏的衣擺沾上了穢物,趙明月倒是幹幹淨淨地,趴在他腿上就睡得不省人事,楚子晏抬起她的臉,用幹淨的手帕擦拭她的嘴角。
沒有任何一個司機對吐自己車上的乘客沒有抱怨,不過楚子晏用昂貴的補償讓車夫變得格外大度。
恭恭敬敬目送楚子晏抱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公子進了行宮,即便有看守的下人要幫忙他也拒絕了……
這兩位貴公子關係可真好,車夫仰頭觀望,直到廣陵行宮的大門關上。
楚子晏將趙明月放回床上,看守行宮的管家端來了兩盆熱水與毛巾。
行宮的管家叫劉吉,上前恭敬道:“熱水已經準備好,殿下去洗洗,小公子就由老奴來伺候。”
“你將熱水放下出去。”楚子晏脫了衣擺沾了明月嘔吐物的大氅。
“是。”老奴將熱水與毛巾放下,拿著他的髒衣服退了下去。
楚子晏扶起床上一身酒氣的趙明月,幫她將罩衫與外衣脫下,過程之中明月還睜眼看了他,心中有本能的防備。
看清是楚子晏,又慢慢閉上眼睛睡去。
等到楚子晏將被子把他蓋好,熱毛巾擦拭上她臉頰時,她忽而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沒睜開眼睛,嘴角的笑容慢慢擴大。
這家夥是醒著還是醉著?
抓著他手腕的手力道慢慢鬆開了。
看來是睡著了。
他繼續手上的動作,明月卻忽而出手將他抓住並猛力往床上拽,手上的被子翻起把他包裹住,她也已經挺起腰身一把將他撞倒在床上,壓住!
一切動作狡猾無賴又十分迅速。
知道自己成功偷襲將他壓在被子下,她開懷大笑。
“還跑不跑?”
楚子晏手裏還拿著熱毛巾,看著隔著被子趴在他身上的人:“我不跑。”
“那為什麼我追不到你!”
“明月都騎在我身上了,如何還說追不到?”
“我……騎你身上了?”她慢半拍低頭一看兩人的姿勢,從他身上翻身下去,憨笑,“我太沉了,嗬嗬。”依舊半壓在他身上,一手捧著他臉頰滿心歡喜地看了又看,“楚子晏,你真好看。”
喝醉了倒是很會甜言蜜語。
楚子晏隻笑不語看著她。
她不悅地跪趴起來,雙手捧著他的臉:“我說你好看!”
楚子晏哭笑不得:“我這麼好看,明月是不是覺得賺了?”
“嗬嗬嗬!”她猛地點頭,像偷到蜂蜜的老鼠一樣吃吃笑著,雙手將他臉頰夾住,等到他嘴唇被壓得凸起的時候,她壓上去用力親了一口。
“嗯啊!”
趙明月,你知道不知道你剛吐過?如今又來親本王的嘴?也就你敢。
而且與其說是親,不如說著家夥在玩,哪有人把心愛之人的臉捏成這樣那樣之後親的?而且是一口氣要將他從枕頭上親起來的力道?
一口親完,她又很土匪的大笑。
楚子晏覺得自己的嘴被親得有點麻,可這小壞蛋卻頗有成就感的問:“怎麼樣?我吻技如何?”
她這……算個P吻技。
楚子晏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將手上的熱鬧勁放在了床頭櫃上,目光沒離開趙明月那醉得臉頰緋紅的嬌憨模樣,緩聲說:“不怎麼樣。”
“不,不怎麼樣?!”
居然敢說不怎麼樣?明月橫眉豎眼,不服!
楚子晏嘴角微微一勾,作勢要從床上坐起來:“我衣服髒,明月讓我起來。”
“不讓!”明月大舌頭嚷完一把將他按回床上,“沒說清楚,不許起來!我吻你,你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