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這花……”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陀澤還沒說完就被後夕晝冷聲打斷,他上前要將花拿走的動作又停了下來。
明月看陀澤擠眉弄眼,也察覺到了事情不大妙,難道送錯東西了?
她肩膀聳起撓了一下脖子。
也對啊,再怎麼好的蘭花,鬼王這種晦氣的家夥會欣賞的嗎?但已經拿出來了,又不好收手。
“回陛下,是雪蘭,我聽說這花十分珍貴,而且花期幾乎是一個冬天,想著讓您放在書房……”
後夕晝的注意力完全沒在蘭花上,隻是眯起眼看著趙明月:“我問你拿什麼包的蘭花?”
“海芋葉子……”
隻是明月渾身不大對勁,覺得皮膚之下有點刺癢。
陀澤一看驚呼道:“城主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
“還不丟下你手上的東西!”後夕晝十分不悅。
要她丟了蘭花?
那她就放到門外去,他不要拉倒等會兒她帶回去風華樓。
隻是這麼低頭一看,明月也倒抽了一口氣趕緊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攤開雙手,發現手上都是紅色的疹子。
猛然看向陀澤:“我的臉也是……”
難道她臉上也長了這東西?下意識要去摸臉,被突然前來的後夕晝一把上前抓住了手腕,看著她細皮嫩肉上長出了一個個紅色的疙瘩,他咬牙切齒說:
“你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人類的海芋是還是碧幽都不能分辨?”
“啊?”這分明就是海芋,隻是顏色更深了一些,葉子更厚了一些而已,“難道這葉子有毒?
“哼。”
“那,我的臉豈不是得毀了?”
“膽敢去尨豸獄,這命都不要還在意自己的臉?”
他不廢話嗎?誰不在意臉啊!
“陛下先放手……”身上越來越癢,感覺像是有小蟲子在皮膚表層之下,不時的啃噬,奇癢無比。
後夕晝沉聲對陀澤說:“把白羽叫來。”
“是。”陀澤走之前還要順帶將雪蘭帶走。
“本王讓你動了嗎?”
可王不是討厭雪蘭的氣味嗎?最近王太奇怪了,陀澤一丁點都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他的脾氣簡直瞬息萬變啊。不敢再動那花陀澤疾步奔走去請白羽。
碧幽草,對於冥界的人來說通常形不成什麼大的傷害,但對於趙明月這樣的凡胎肉體就是……特麼地折磨。
白羽說:“對性命不會有危害,不過要癢上幾天,腫上幾天……”
明月不知道白羽何時為後夕晝所用,但在之前她中了血咒之後,已經隱約知道白羽是後夕晝的人。
“沒有藥嗎?比如止癢的。”
“藥也隻能緩解,如今已經是緩解之後的程度。”
這樣還是藥效之後的程度?那沒藥不真得癢死?!明月抱著最後的希望:“能也不能消腫?”
白羽淡淡看了她一眼:“不癢就不腫了。”
這……這不等於沒藥嘛。
半個時辰後,趙明月差點被鏡子裏的隻醜哭,腦袋像是被螞蜂盯過腫得跟豬頭似的,這樣也就算了,身上也癢得讓她想直接把身體壓在釘板上搓。
白羽讓虞芽兒將她的指甲磨得光禿禿的,她也強忍著沒去抓撓,可是實在受不住了,趁著現在別人不在起身走到牆邊用身體撞牆上……
才剛來了這麼一次,後夕晝就跨步進來。
兩人目光一對,他眼神瞬間不悅。
明月趕緊離開牆麵,五脊六獸地走過來,看後夕晝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再想起方才在鏡子裏看到的自己,趙明月瞬間捂臉。
“不要看!”
女孩子的本能,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醜的那麵,但從指縫間看過去,後夕晝不僅沒聽她的,而且看得更放肆。
也對也對,她何必介意他看到自己的美醜?
再說了,他一個蒙麵鬼指不定比她還醜呢,看那虞芽兒的鬼身,在看陀澤那夜叉鬼,她這模樣已經好看太多了好吧。
明月幹脆放下手,愛看看唄,要是他看一眼就能消她一個地方的癢,她寧願他將她看穿!
隻是……想想虧大了,還想著賄賂她,沒想他對禮物絲毫無動於衷也就罷了,她還將自己如花美貌搭進去。
果然不該走這種歪門邪道,賄賂什麼的在哪個年代都要不得!
還因為這節外生枝,還把正事都給耽擱了,明月盯著自己被螞蜂蟄過的臉對他說道:“鬼王陛下,屬下有三件事相求。”
三件事相求?
是攢夠了數量才過來的?
後夕晝冷冷一笑:“所以要用蘭花賄賂本王?”
賄賂從他嘴裏說出來更難聽,但也否定不了,她認了。
“是,本來是有那麼個意思。”
“其實花不必送,捧張碧幽葉送上你現在這模樣就能讓本王心情很不錯。”
不冷嘲熱諷他會長蟲牙嗎?明月心裏鄙視,但她恭敬道:“既然能博得鬼王一笑,那屬下就當您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