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將自己埋在被褥之下許久不動的人兒,後夕晝目光溫暖:“明月當真不想見我?”
“嗯。”
“也罷,明月如今是大姑娘了,想必也有自己消化心事的能力,那我就在外邊,你出來就可以看到我。”
後夕晝走了出去。
室內很安靜。
他真的走了呀?
偶人趙明月掀起被子看了一眼,屋裏果然沒人了,心裏驟然變得好奇怪。分明是她說不想見他,可他真正走出去為何卻不如意呢?
走出門口的後夕晝回頭看著那間屋子,雖不知那丫頭是為何不高興,不過他卻覺得這樣未嚐不好,這表明了那丫頭的心裏越發地接近人類。
如此是好事。
正打算去問問銀兩今天都發生了什麼,銀兩卻匆匆跑了進來:“鬼王大人,我家主人受傷了,您快去救救她!”
鸞凰受傷?
“她如今何在?”
“在大殿!”
伏在貴妃椅上的鸞凰依舊身姿妖嬈,不過身體起伏得狀態不正常,顯然受的傷不輕。這麼大一個婆娑山,除了銀兩與她就沒有其他人,若不是銀兩還算靈巧,隻怕她死在這兒都未必有人發現。
這女人向來桀驁,後夕晝來此處二十年有餘,沒有一日得到過她的好臉色,被她無緣無故刺傷打傷的次數倒不少。隻是除此之外,倒也沒有太出格的事情。
至少她沒有為難趙明月,這點就足夠讓後夕晝救她。
他上前欲幫她切脈。
鸞凰手一揮!
“別假惺惺,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讓你那個明月,能夠安心地留在此處,對吧?”
往往問出這樣的話的,總希望對方否定。可後夕晝不承認也不否認,繼續給她切脈。
她還想反抗,他一把按下她的手臂冷靜切脈,微微蹙眉回頭與銀兩說:“銀兩,將你家主人翻過來。”
“是。”
“滾!”鸞凰同樣不讓銀兩靠近。
銀兩嗚嗚道:“主人就讓鬼王給您看看傷勢如何了吧。”
“你嗚嗚什麼?倒是哭出眼淚讓我瞧瞧,你還當真以為自己是人?你不過就是一隻偶,跟趙明月一樣就是一隻偶,即便活過來也永遠成為不了人!”
銀兩被說得雙眼露出悲戚的眼神,可即便他覺得自己再悲哀,終歸也流出不眼淚來。
“不管銀兩是什麼您都是銀兩的主人,請主人一定要愛惜身體。”
銀兩小小的人兒根本就奈何不得鸞凰,何況,鸞凰罵的那一段可不但是給銀兩聽的,還是給後夕晝聽的,但他充耳不聞枉顧她的反抗上前將人翻過來。
“嗯……”鸞凰發出吃痛的悶哼。
果然,在她的腹部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未止,血已經染紅了她身下的貴妃椅。
銀兩立刻哇哇大哭,即便沒有眼淚,但聲音卻十分悲切:“主人流了好多血,鬼王大人快快救救我家主人,嗚嗚嗚……”
“該死的……”鸞凰張口要罵,礙於傷口太疼隻哼了哼沒能罵出來。
後夕晝沉聲道:“銀兩去拿醫藥箱過來。”
“嗚,噢!嗚嗚嗚。”銀兩哭著跑去拿醫藥箱。
後夕晝已從乾坤袋內拿出隨身攜帶的藥品,以鸞凰的身手依舊被傷得如此重,對方必然是個棘手的角色。
如今她受了這麼重的傷,他現在又不能使用法力,嗯,必須想出更好的辦法保護婆娑山,如此才能護住明月還有那朵心上蓮花。
鸞凰冷冷一笑:“怎麼?正在盤算如何才能周全趙明月?”
“……”
後夕晝不回答隻是在給她止血。
“放心,不是針對你的人,是天界南帝。”說完她目光撇向後夕晝,眼神若有所指。
果然後夕晝的眉頭皺起來。
鸞凰輕笑:“沒錯,雖然他與你沒什麼瓜葛,不過,卻曾是陵光神君生前的宿敵,掌管朱雀天文德一職,當然,自從他座下的神獸烏蠻墮神,他也被降了職如今隻是一介神靈。”
“天帝雖然對我這類墮神睜一眼閉一隻眼,不過也不會阻止其他仙神來趕盡殺絕,所以南帝來殺我一點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