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雨掐著腰,手指著每個人,從頭到尾數落了一遍。

林老夫人聽得是滿臉沉怒,魏蓉兒麵紅耳赤,想要反駁,卻被林似染製止了。

“這麼說來,你和大夫人最是無辜,反而是林家的大恩人?”林似染問。

“那當然,沒有我娘就沒有林家,我娘就算有一點小小的過錯,那也輪不到你們來指責,如今父親聽說我二舅就要重新接受淮陰侯的封爵了,還不是乖乖跑去跟我娘賠罪,我娘還不肯原諒他呢,就是要待在地窖裏等我二舅來,好讓二舅看看,林家到底是怎麼恩將仇報的!”

林芊雨耀武揚威的樣子,落在每個人的眼裏,卻不知道,她這樣做,等於自絕於全家人了。

大概是憋得太久,所以才會將心裏話一股腦都說出來,也因為有恃無恐,才不把林老夫人和魏蓉兒放在眼裏。

林孝謙從後麵走過來,臉色鐵青。

聽到腳步聲,林芊雨回過頭,也愕然。

“爹……爹……”林芊雨完全不把林老夫人看在眼裏,可對林孝謙,她還是顧忌的。

林家說到底,最大的頂梁柱還是林孝謙。

可以得罪其他人,不能得罪頂梁柱。

“別喊我爹,我擔不起!”林孝謙的自尊心,徹底被自己的女兒踐踏在腳底了,拾都拾不起來。

林芊雨哭喪著臉,當看到林似染帶笑的眸子時,立刻明白自己又中了林似染的詭計。

難怪她大張旗鼓回來,難怪她要在林老夫人麵前說這些話,就是故意激怒她吧?

“你……都是你,你要害我!”林芊雨指著林似染,“你好歹毒的心,你故意要挑撥離間,讓我在父親麵前說這番話!”

“妹妹,我可真是聽不明白了,這些話可都是你自己說出來的,誰也沒辦法逼著你說吧?祖母和二娘可都在場,我真是要冤死了。”林似染一臉無辜。

魏蓉兒也氣得不輕。

“剛剛把我和老太太罵的一文不值,眼裏何曾有過長輩?連自己的祖母和父親都敢羞辱,可真正是讓人大開眼界。”

魏蓉兒走到林孝謙身邊,挽起他的胳膊,道:“夫君,您這個女兒,恐怕不想姓林,想改姓蘇了,所以蘇家一翻身,她比誰都要得意,不知道的,以為蘇家不是要封侯,是要當皇帝呢!”

林孝謙陰沉著臉,胸口起伏不定。

本來他的確是想要去將蘇氏從地窖裏請出來,好好彌補一下她和兩個孩子,以彌補兩人之間的裂痕。

可是林芊雨一番話,讓他徹底清醒了,林夫人不理他,非要留在地窖裏,就是為了讓蘇家人給她撐腰,好拿捏住他。

夫妻多年,她犯了這麼大的罪過,自己也沒有真正舍得下狠手,本隻是想將她禁足,是她發瘋了,才關進地窖裏的。

可她呢,一旦有機會,就想將自己給狠狠踩在腳底,甚至教唆女兒來羞辱自己和他的母親。

林孝謙第一次感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