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成為駙馬爺,就意味著放棄了仕途和前程,雖然一朝攀上公主,從此成了皇親國戚,享受尊榮,可真正有誌向的青年,誰願意享受著並無實際意義的榮耀,卻沒有實權呢?
世家子弟當中也都是那些沒什麼大出息,不被寄予厚望,被家族拉出去當門麵的才會去尚公主,一來維係家族和皇室之間的緊密關係,二來……他們就算留在家族裏也沒有什麼大用處,不如用來聯姻有意義。
駙馬,在本朝可不是什麼光榮的職業,反而有時候會被人看不起。
除了賀蘭王這個靠著功勳做了駙馬的,可其實弋陽公主屬於下嫁,而不是招駙馬,弋陽公主王府裏,是被人稱“王妃”而不是公主的。
這種情況也僅此一例罷了。
顏世初要達到怎樣的成就才能讓公主下嫁?
如果不能讓公主下嫁,那以他的驕傲,又如何可能放棄一切理想,甘願做一個靠裙帶關係獲得尊榮和地位的人呢?
林似染胡思亂想著這些事情,雖然她明白,不過是杞人憂天罷了,十年多麼漫長,一個小女孩的感情,怎麼可能熬得過時光?
六公主會慢慢長大,會逐漸明白,這個世界從來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哪怕她貴為公主,也不可能永遠天真永遠任性。
吃罷晚飯,顏世初才離開了公主府。
林似染送他出門,囑咐銘文好好照顧顏世初,因為他喝了些許的酒。
本來是坐馬車回去的,顏世初卻想走一走,所以銘文隻好駕著馬車跟在後麵。
銘文繞到後院準備存放馬和馬車,顏世初正要開門,卻被人從背後偷襲了,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銘文回來找不到顏世初,又火急火燎地跑回公主府。
“小姐,小姐……”
銘文驚慌失措地喊著。
林似染剛梳洗完畢,準備休息的,聽到銘文有急事來找自己,便也隻好出來。
“什麼事兒?別慌,發生什麼事了?”林似染緊張地問。
銘文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喘死了,好一會兒才道:“少爺……少爺……不見了!”
林似染一時沒反應過來。
“什麼意思?”林似染問。
“少也不見了,我去馬棚一趟,回來他就不見了,鑰匙丟在地上,他……他肯定是遇到危險了!”銘文拿起那串被丟在地上的鑰匙給林似染看。
林似染一下傻眼了。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會不見了?”林似染腦子一團亂。
青玄也聞訊趕來,問:“什麼情況?”
林似染淚汪汪地看著青玄:“娘,我哥不見了,肯定是出事了。”
“別著急,慢慢說……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青玄問。
銘文又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也就是說,有人找上門,將他帶走了?”青玄問,“世初雖然中了進士,可沒有進三甲,也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誰會這麼做?京城可不是別的地方,他住的地方更沒人敢隨便亂來……”
當初就是看準了那地方安全,才讓顏世初搬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