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華陽公主的幫襯嗎？難道江南那邊沒有好好配合您？”林似染問。
李興旭瞅了一眼林似染，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道：“先不談這件事了，你現在需要休息一下，等你緩過來了，還要處理顏世初的後事，孤的事情，暫時不需要操心。”
林似染微微低頭，道：“如果我哥哥真是因為你說的原因被害了，那請你必須要守住儲君的位置，絕不能讓給任何人！”
林似染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眼睛通紅，卻充滿了倔強。
“我要為他報仇，我絕不放過害死他的人，無論是誰！”
李興旭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林似染的頭，第一次顯得如此溫柔無害。
“好，我答應你！”
林似染緊緊閉上眼睛，一顆淚順著眼角滑落，她繃緊了身體，攥著拳頭。
李興旭看著她，眼裏寫滿了疼惜。
“謝謝！”
林似染朝他深深鞠躬。
然後轉而對陸堇年道：“護送我回鄉的事情，就不牢公子了，我幹娘會安排妥當的，公子留在京城裏，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利用您的便利，幫我查一查火鐮教的事情，不管是從前的火鐮教還是現在這個死灰複燃的火鐮教，我都想要了解清楚。”
陸堇年想了想，道：“好，我會盡力而為。”
林似染也給他鞠了一躬，道：“多謝！”
“不必如此。”陸堇年忙抬手，“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林似染朝他點點頭，道：“讓你們擔心了，真抱歉，我已經沒事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好好麵對的。”
陸堇年卻道：“怎麼會沒事呢？這麼大的事情，不論落在誰頭上，都不可能沒事的，染染……你沒有必要故作堅強，軟弱一點也沒關係，你還有我。”
林似染衝他露出淺淡的微笑，道：“我知道你很想幫我，也很想安慰我，不過已經沒有關係了，對於哥哥而言，我的悲傷已經無濟於事，更重要的是，為他完成他未盡的心願和理想。”
“別人可以死，哥哥也可以死，但他絕不是背負著汙名去死，絕不是被當成勾結邪教，意圖謀反，卻因為內鬥而莫名其妙地去死。我的哥哥……他應該清清白白，無論生死，都應該清清白白。”
林似染的笑容難掩傷痛。
“所以不必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知道未來要往哪裏走，從前這條路又黑又窄，哥哥擔心我，所以陪我走了一程，我需要的時候，他就緊握著我的手，哪怕為此違背他心中的某些準則，他也依然選擇站在我身邊，因為我是他妹妹。但往後……沒有他的話，我也可以好好地走下去，我要替他實現他的人生理想。”
陸堇年道：“以後我也可以陪你走。”
林似染看著他，心中卻是茫然的，她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堇年的確是真心的。
可是她同樣也知道，背負著陸家命運的陸堇年，並沒有那麼大的自由。
而她和哥哥要實現的理想，終究是要和陸堇年背道而馳的。
可她不忍心說穿，不忍心看到這麼美好的人傷心。
她隻是衝他點點頭，算是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