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大理寺的仵作吳直走進來,跪在地上,稟報道:“大人,驗明正身了,屍體如無意外,應該就是顏世初。”
林似染聽到這句話,踉蹌了一下,她心底燃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掐滅了。
“如何驗證的?”青玄十分疑惑,“你們又不知道顏世初的特征,如何知道那屍體是他?”
吳直看了看蘇武成,又轉而對青玄道:“是這樣的,我們在顏世初的居所找到了一些他的舊衣服和鞋襪,通過對比,發現屍體的腳和顏世初一般大,還有就是通過頭發對比,從顏世初睡覺的枕頭上找了一些頭發和屍體的頭發進行對比,應該是沒錯了。”
林似染雖然早就接受了哥哥已經去世的事實,但此時再被驗證一次,心中難免仍覺得窒息一般的痛,因為在蘇武成說懷疑屍體不是顏世初的時候,她便生出了幾分奢望來。
青玄握了握林似染的手,想給她一些安撫。
林似染衝她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真的是顏世初?”蘇武成竟然不相信了,“難道他真的死了嗎?”
林似染忍不住問:“蘇大人,您為什麼會懷疑我哥哥沒有死呢?”
蘇武成眼神閃爍了兩下,道:“因為本官懷疑他就是神機軍師,之所以被稱為神機軍師,是因為此人心機深沉,智謀過人,且狡猾無比,這樣的人,怎麼會輕易就死了?”
“那你現在可以打消這個懷疑了,我哥哥並不是什麼神機軍師,他隻是無端被卷入了這種亂子裏,甚至可能是被火鐮教的人綁架了。結果他們為了逃避追捕,將我哥哥殺害!”林似染絕不希望顏世初被人潑髒水。
蘇武成露出惡意的笑容,道:“就算顏世初真死了,也不能證明他就和火鐮教沒有勾結,那死掉的幾個人都已經被證實是火鐮教的人,顏世初跟他們在一起,難道能逃脫嫌疑?他就是火鐮教的人之一,隻不過隱藏得很好,沒有人懷疑他罷了。”
“正因為證明了這個屍體是顏世初,也就證明了,縣主您和火鐮教的關係也很耐人尋味啊!”
蘇武成打定主意要將林似染攀扯上。
“我還是那句話,蘇大人要是有確鑿的證據大可定我的罪,若是沒有證據,就不要信口開河,我也不是軟柿子,不好捏。”林似染坦蕩地道。
“你都承認那是顏世初了,顏世初又是你的哥哥,你們的關係還很好,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嗎?”蘇武成問。
林似染輕蔑地看了他一眼,道:“首先,你並不知道我哥哥為什麼會出現在火鐮教集結的地方,他是被抓去的,還是不小心誤闖,甚至是被別有居心的人騙去的?我哥哥本身就是受害者,你怎麼能說他是火鐮教的反賊呢?”
蘇武成橫眉豎目:“狡辯,他一介書生,有什麼值得別人誘騙陷害的?”
“可他是我的個哥哥啊,難保那些對我懷恨在心的人,不會利用什麼火鐮教來對付我哥哥和我呢?您不就因為我哥哥死在那裏,所以斷定他是火鐮教反賊,繼而弄出一本什麼名冊來,然後說我也是火鐮教的人嗎?”林似染非常善於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