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少摻和這些事兒,能有今日不容易,不要因為太貪心,而失去原本的一切,那就得不償失了。”青玄勸道。
“哼,這話你勸勸你自己吧,明明自己也不甘寂寞,貪心不足,想摻和一下奪嫡之爭,還找一冠冕堂皇的借口,累不累啊你?”華陽公主翻了個白眼。
林似染發現,華陽公主似乎對青玄有一種“瑜亮情結”,也隻有在青玄麵前,才會露出如此不加掩飾的勝負欲。
“什麼奪嫡?陛下早就立了太子,還有什麼嫡可奪?那不叫奪嫡,叫謀反。”青玄生氣地道,“陛下一日不廢儲君,其他人都隻是臣子,若有不臣之心,其罪當誅!”
林似染聽了這話,心中頗有些痛快,自然還是李興旭才是應該被輔佐的對象。
她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這份痛快裏,還有小小的驕傲和得意。
華陽公主恍然,問:“原來你把寶都押在太子身上了?可是單憑他在江南的所作所為,我就覺得太子太魯莽了太激進了,這可不好啊,這些豪紳士族是不能輕易開罪的,你看……如今不是一本接著一本的奏折送到陛下麵前?”
“陛下明著是沒有處置太子的意思,可把他手裏的事情都交給別人做了,他這個正牌太子反而閑著沒事兒,這不就是陛下的態度了嗎?”
青玄不以為意,道:“太子沒有做錯什麼,當時災情緊急,豪紳士族卻像屯糧居奇,以高價賣出,太子不采取非常手段,他們能乖乖將糧食交出來嗎?下了聖旨要借糧,他們都不肯借,這是抗旨不遵,大不敬,太子打了他們也是他們活該。”
“話雖然如此,但救了老百姓,老百姓能說得上話嗎?能為他在陛下麵前請功嗎?能保證他這太子之位穩如泰山嗎?豪紳士族卻是能的。”
華陽公主自有自己的一番見解。
她是個政治投機者,自然一切都以“利益”為重,在救助百姓和活得豪紳士族的支持這兩項之中,她覺得選擇後者才是利益最大化。
“人在做,天在看。聖賢有雲,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要小看了百姓的力量。”青玄和華陽公主顯然不是同一類人。
華陽公主嫌棄道:“你就是書讀得太多,腦子都讀愚鈍了,太子這些年為何始終被邊緣化?地位岌岌可危的根本原因,難道隻是陛下不喜歡他嗎?”
言外之意,是太子不會結交世家貴族,無法拉攏這些人在身邊,為他保駕護航。
福王卻恰恰相反,母族指望不上,卻很懂經營自己的人脈,積極向世家靠攏,所以三不五時就有人上折子,暗示陛下要廢儲重立。
若不是上次那件事,福王離儲君之位已經非常接近了,隻是這福王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他好端端一個親王,非要跟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也是昏了頭了,偏偏這林似染背後不僅是林家,還有青玄這個惹不起的刺兒頭。
華陽公主自己都不敢輕易招惹青玄,因為她很清楚,在陛下心中,自己這個親姐妹反而不及青玄這位表姐。
要不是當年青玄心灰意冷,疏遠了陛下,她也沒有機會取而代之,成為陛下最信任的追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