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看了一眼供詞,青玄才對朱振道:“辛苦了,明日一早就將這份供詞送交陛下過目,相信陛下會知道怎麼定奪的。”
林似染也對朱振福了福,道:“辛苦朱大人,查明真相,我哥哥在天之靈,也就得以寬慰了。”
“先生,縣主,你們都太客氣了,這本就是我的分內事,怎敢居功?再者,事情還沒結束,真相也還未大白,我當不起二位的感謝。”朱振謙遜道。
林似染還是道:“不管怎麼樣,如果沒有朱大人這麼堅持要查真相,事情不會進展得這樣順利,真的……非常謝謝您!”
林似染有些哽咽地朝朱振又鞠了一下躬,鄭重而誠懇。
朱振有些無措地擺手讓開,道:“縣主,您可別折煞下官了,若不是縣主剛剛支招,下官還一籌莫展呢!”
“好了,小振,你也不要謙虛,這一次的確幫了大忙,這個案子落在別人手裏,多半是要和稀泥的,隻有你才能堅持查下去。”青玄說了一句公道話,“所以染染感謝你,那就受著吧!”
朱振有些靦腆,道:“先生還是第一次誇獎我。”
青玄微微有些驚訝,然後問:“我從前沒有誇過你嗎?”
“沒有。”朱振尷尬地摸摸腦袋,“不過我知道,是因為我比較愚鈍,不像其他同門那麼聰慧靈巧,而且從前我的確呆呆的,不太顯眼,先生也沒有注意過我。”
青玄看著這個已過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在自己麵前露出孩子一般窘迫的樣子,一時還有些心疼他。
“你並不愚鈍,隻是性格內斂,我從前沒有注意過你,是我的錯。你現在很好,能做到大理寺的右使,已經很不錯了。”青玄鼓勵性地拍了拍朱振的肩膀。
其實青玄很感激朱振,那些年餘白收了好幾個門生,都是天資聰慧的孩子,他們時常陪伴在自己和餘白的左右,除了跟著讀書學習,還會幫忙做一些瑣事。
可自從餘白去世之後,樹倒猢猻散,唯有朱振這些年依然記得要孝敬她和餘白。
清明寒食,無論風雨,朱振是一定會去竹林掃墓,三節兩壽,朱振也從來沒有落下過。
能堅持二十多年不變,這份執著和孝心,實在難能可貴。
林似染看到朱振一副快要被感動哭的樣子,覺得這個人表麵看起來粗糲又冷酷,沒想到內心竟然還有點單純可愛。
青玄又對林似染道:“這下可以放心了吧?時候不早了,我們都該回去休息一下了,接下來才是有一場硬仗要打,那個蘇小姐,恐怕真是個狠角色,至於她和世初是什麼關係,還需要慢慢查,我的建議是先不要打草驚蛇,而是要引蛇出洞。”
“怎麼才能不打草驚蛇?我已經讓林芊雨寫下了供狀。”朱振道。
“不是還有另一份供狀嗎?先把那個拿給陛下過目,反正林芊雨是逃不掉的,她縱火是事實,至於那份指認蘇萱的供詞,可以先壓一壓,先看看蘇萱接下來有什麼動作。”林似染提議道。
青玄點頭,也表示認可。
朱振又問:“這樣算不算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