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似染笑了笑,道:“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父親應該明白,奪嫡風險有多大,一旦失敗,或許會牽連滿門。給自己留個血脈,總是沒錯的。”

林孝謙想想也覺得有道理。

“那為什麼不把致遠送走呢?”林孝謙問。

“林致遠是你的兒子,眾所周知,你怎麼送?如果有一天你倒黴了,他也未必能逃得過。但是二娘和她的孩子不一樣,你可以聲稱孩子夭折了,反正那麼小,誰也不知道真假。”

林似染自然有自己的盤算。

“可是蓉兒未必同意。”林孝謙如今還是很在乎魏蓉兒的想法。

林似染道:“你自然可以說服她,或者說……連同她也一起送走!”

林孝謙還是搖頭,道:“這怎麼行,林家現在少不得要她主事兒,你祖母年紀大了,很多事兒也不能親力親為,蘇氏……蘇氏已經那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似染看他似乎還是沒想明白自己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

畢竟林家最終如何,也不是她的責任,她說這番話已經盡到了自己的義務,沒必要管那麼多。

“父親自己拿主意吧,我不過是提議罷了,您要是沒別的事兒,也可以走了。”林似染擺出了送客的姿態。

林孝謙皺眉,問:“你妹妹的事兒呢?”

“林芊雨的事兒與我沒有關係,她自作孽不可活,父親要是想撈她,就別怪我把你也拖下水。”林似染不客氣地威脅。

林孝謙又氣又無奈,他知道時至今日,林似染已經不是他能夠擺布的人了。

“林似染,你真的太絕情了!”林孝謙隻能這樣罵她一句。

林似染卻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道:“父親,這還要感謝你啊,論絕情的程度,女兒還遠遠不如您!”

“穗兒,送客!”

林似染懶得理會林孝謙。

“好……林似染,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我要跟你脫離父女關係!”

“隨便。”林似染依然態度冷淡,“我等著父親跟我斷絕關係的正式文書,我一定雙手來接!”

斷絕關係,正和她意,以後對林家出手,就更沒有顧慮了。

林孝謙終於被氣到崩潰,轉身離開了。

沒想到出門遇到了青玄,便對著青玄一通抱怨。

“我一向敬重先生,沒想到先生卻把林似染教的越來越放肆,無法無天,目無尊長!”

“林大人是吃錯了什麼藥?”青玄一臉疑惑。

林孝謙吼道:“我哪兒吃錯了什麼藥,我讓她救妹妹,她竟不肯管,還落井下石。”

“林大人,要查辦大理寺一案的是陛下,你怎麼不去找陛下叫喚?問陛下為什麼要抓你的女兒?”青玄問,“難不成是因為你不敢對陛下和抓人的大理寺叫,隻能欺負一下染染?”

林孝謙被噎得臉色鐵青。

“林大人好自為之,這個關頭不要發癲,大理寺縱火案,說不定還要燒到你的頭上去,我可是好言相勸,你要是不聽,到時候別後悔。”

青玄說完這句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