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尹清洋想都沒想,認真道:“我跟肖鳩已經談很久了,我也沒發現他有什麼怪病,他雖然身體不好,但也在吃藥。我們說的肯定不是同一個人。”
而且,找他是為了治病什麼的,也太荒謬了。
尹清洋想不明白,怎麼這兩天身邊人都這樣,講這麼狗血的事情。
“不是,你都不信我了?肖鳩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朋友瞪大眼,不可思議,但隨即她想到什麼,又一副了然模樣,“哦,我知道了。”
尹清洋緊揪桌布。
“你肯定覺得我說的這個病邪門。這應該算是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也能理解是,變態的癖好?”她解釋:“這個癖好要徹底根除,肯定也和其他的病不一樣。”
見尹清洋還是天真執拗的不信,
她繼續說:“會得這種病的,大多沒爹疼沒娘愛,也沒什麼真朋友。情感虛假寡淡,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需要一個人對他付出真情實感。”
“你仔細回憶回憶,肖鳩他有沒有在想辦法讓你信任他?或者,他有沒有對和你的肢體接觸表現出強烈的欲望?如果沒有,那我確實認錯了。”
奶茶店搞促銷活動,店裏鬧個不停,音響裏的聲音振聾發聵。
但尹清洋沒有絲毫反應。後來朋友問他要不要趁活動辦個卡,他也沒聽清,整個人的神情從開始遊離到最後,變得不太對勁。
剛剛朋友那番話,他聽了,仔細想,心裏漸漸冒出一些很微妙的苗頭。
信任肖鳩?好像確實,前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尹清洋記起肖鳩對他說過“再懷疑就不要他”這種話,也記起在車上片刻不離的纏綿黏膩。
肖鳩一直很黏他,確實在床事上有非常頻繁的需求。
越往深處想,他的心越沉,這點情緒輕而易舉掛在臉上。最後和朋友分別時,對方看出他的心思,直言:“你不如直接去問肖鳩,把事情挑明。如果是真的,也沒什麼好難過的,尹清洋,他隻不過是你談的一個男朋友。”
尹清洋垂著眼,“我知道了。你不要擔心我,我沒那麼矯情。”
自打上次在公車上說要冷靜後,肖鳩就沒再打來過電話。尹清洋盯著手機猶豫幾秒,撥出號碼,突然覺得有些緊張。
他在想該怎麼開口質問肖鳩,詞還沒想熟,電話就通了。
“你好。”電話那邊卻響起助理的聲音。
不是肖鳩接電話,尹清洋反而鬆了口氣,他一邊揪衣服上的彩墨印子,心不在焉的問了些閑話,最後才繞回正題:“肖先生呢?他最近很忙嗎?”
“肖總最近是挺忙,你也知道,他剛從肖氏分出來,現在還是起步階段,每天從早到晚開會,現在說話都發不出聲。”助理歎口氣,“小尹,你也別怪肖總不去找你,他實在太忙了,而且你最近也很忙吧?我聽肖總說你快該國展了。”
“嗯。”他說了一大段,尹清洋卻並沒聽進幾個字,隻按著自己的模版,繼續問:“我想見他,問一些事,現在能見他嗎?”
助理愣了幾秒,“現在啊?現在恐怕不行,得到淩晨,你能等到淩晨嗎?能的話我現在去接你,你得在公司會客室裏等。”
尹清洋其實不太喜歡熬夜,但又實在等不及。他必須清楚這件事的真相。
肖鳩的公司換了地點,在市區西北角新建的工業園區,坐地鐵要一個半小時。助理應該把這事跟肖鳩說了,所以主動打電話過來,要接他。
但他到公司後,又沒見到肖鳩。整個公司的人都忙得沒空理他。
“你左邊連著兩三間都是會客廳,右邊是肖總辦公室,外麵是員工辦公區。餓了就去問門口那個女生,我交待過她,會給你拿吃的喝的。”助理也很忙,匆匆忙忙給他開了屋裏空調,倒了杯茶,“但你最好還是不要亂跑。萬一你跑沒了,肖總揚的可是我飯碗。這年頭找個工作不容易。”
尹清洋很乖的點頭,抱著茶杯坐在沙發上。
聽起來,肖鳩還是很在乎他。
空調開了十八度,有點冷。尹清洋試圖找空調,把溫度調高點,但是沒找到。他又想起助理說過可以找門外的女生,於是從屋裏探出頭,發現女生並不在工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