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肖總他確實情緒不太穩定,你也知道,肖總他有那個病, 最近一直反複, 而且還有要加重的跡象。但也不至於說精神出問題吧?”

尹清洋跟進大廳。

從張鰭那裏得到消息後的次日,他就從助理這邊問到了肖鳩的具體位置——蒲州元美展覽廳。

數年過去,這裏翻新了很多次, 早沒之前的影子。

助理說完,扭過頭看他, 他才把視線從牆上收回, 恍然,“我也是聽說的。肖總沒問題就更好啦, 我也能好好跟他談。”

助理忍不住問:“您真和肖總有婚姻關係?”

主廳過去, 右手邊是間單獨的展覽廳, 半磨砂的玻璃隔開空間。

尹清洋看向那塊玻璃,沒回話。

來這裏的路上, 助理跟他講過一些具體情況,說肖鳩昨晚回來,什麼也沒帶, 隻把自己鎖在這裏。

劉醫生因為私事出差, 沒法過來, 他想辦法讓章少爺來了一次,套出這間展覽廳的密碼。但章少爺也沒在這裏待太久,走的時候叮囑他, 除了尹先生來,其他任何情況都不要再打擾。

期間有幾個陌生人來過,不知道幹什麼。

尹清洋沒心思去問到底什麼人來過, 踏入大廳時,他其實就已經開始渾身不舒服,一些自認為早就遺忘的記憶不聽話的跳出來。

“密碼是肖總生日,您應該記得吧。”助理幫他輸好,如釋重負:“那我就先走了,您有事給我發消息就行,我去吃個飯。”

尹清洋其實不記得,但看助理已經輸好密碼了,就沒再出聲,

他擰開門把。

開門前其實沒想別的,那些畫麵也隻在腦子裏一閃而過,模糊到他連輪廓都看不清,更別提什麼真切的情緒感受,

可是在開門的一瞬間,

尹清洋腳步頓住。

他睜大眼,差點下意識逃走,又強迫自己理智下來,分辨出和數年前的不同。眼前場景幾乎和數年前的那幕一模一樣!牆壁的裝飾、頭頂吊燈,

甚至牆上的畫,

可不都已經被燒了嗎?

大概察覺到他來了,肖鳩偏過頭,驚訝道:“洋洋怎麼醒了?”

尹清洋嘴角抿死,

一股寒意從後脊升起,激得他整個人發麻。

“我還以為你要睡很久,都還沒準備好,”男人走過來,神情上沒有分毫異樣,甚至細微表情都和幾年前一模一樣,看他時溫柔又寵溺,

肖鳩伸來手,像是要牽他,

尹清洋撤步躲開,

但好像看不到他眼裏的冷漠,肖鳩說:“洋洋之前不是一直說想辦個個人畫展嗎?說辦了畫展,就代表你邁出成為小畫家的第一步。”他去展平手邊的畫,垂眸笑了笑,“怎麼樣?喜歡這個畫展嗎?”

“不喜歡。”尹清洋無情打破他自唱自演,戳穿道:“肖總,我很早就不想做畫家了,我現在做直播。我也很早就不想辦畫展了。”

肖鳩鋪畫的動作停頓,

但也隻是頓住幾秒,幾秒後很快恢複,“對了,我還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他轉過身,似乎真的要去拿什麼東西。

這樣真的荒謬又幼稚,沒有絲毫意義,肖鳩到底要賣弄深情到什麼時候?尹沒耐心再等他演下去,

於是幾步跑到肖鳩麵前,攔住他的動作,又衝動不過腦的抬起自己右手,給肖鳩看自己指間的戒指。雖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隻是覺得這樣最有說服力,最能捅破眼前假到不能再假的情意,尹清洋認真到每個字都咬得清晰:“能看到嗎?肖總,我有戒指了!”

肖鳩僵住身,

他沒抬頭,維持一個動作很久沒動,低垂的眼睫毛似乎在抖。

“但這個戒指不是你送我的。我也不想要你的戒指了,”尹清洋話音一頓,補充:“我也不需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些,我再努努力,寶子們今晚看完這些就先睡吧,晚安呀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