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上了車,傅奕銘就立刻發動車子,直接開到了嶽記。
還是他之前常去的包廂,裏麵已經擺好了菜,此刻還冒著熱氣,似乎是掐好了時間似的。
夏如歌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傅奕銘,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吃完再說。”
傅奕銘聲音低沉,邊說邊抱著琪琪去洗手間洗手。
夏如歌跟上他,皺眉說:“你臉色這麼難看,我哪有心情吃飯?你還是先說吧。”
傅奕銘緘默不語,給琪琪擦幹小手,抱著她放在椅子上,他自己也坐在旁邊。
夏如歌把筷子遞給琪琪,“琪琪,你先自己吃,媽媽和爸爸有話要說。”
話落,她皺眉看著傅奕銘,等著他開口。
她的眼神很堅定,似乎是如果他不說,她就不會吃東西一樣。
傅奕銘知道她的固執,所以抿緊薄唇沉默片刻,終於開了口。
“今天,我找過靳馳的父親鑒定奶奶的遺囑,結果著證實是她親筆所寫。”
傅奕銘自嘲一笑:“而且這遺囑是在去英國之前就已經修改好的。她在那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如何將我逼入絕境!”
他的語氣中壓抑著痛苦,聽得出來他對石嵐,是有恨的。
夏如歌臉上卻並沒有什麼變化。
她這兩天的心情簡直像是過山車,知道他要娶蘇暖心時的震驚,知道他是要假結婚時的如釋重負;
知道他沒碰過蘇暖心時的狂喜,知道石嵐留下那樣一封遺囑時的陷入穀底。
如此的起伏讓她的心髒不堪負荷,可是今天下午見了蘇木之後,她又存了一絲僥幸。
她忍不住想,或許這遺囑是被人動過手腳,那樣的話,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可不過幾個小時,傅奕銘就親口告訴她,遺囑沒有問題。
夏如歌強忍著心口的刺痛,佯裝淡定的笑道:“我知道是真的啊,你不是說會解決的嗎?”
傅奕銘喉嚨一刺,艱澀道:“奶奶的名下的財產包括……南城的傅家老宅。”
轟!
這句話瞬間讓氣氛瞬間繃緊,空氣也跟著稀薄。
夏如歌震驚的看著他,喉嚨似是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狠狠卡住!
傅家的老宅……那是從傅奕銘太爺爺那一輩就住的地方,傅奕銘更是從小在那裏長大的,怎麼可能割舍?!
傅爺爺臨終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傅家任何財產都可以丟,唯獨老宅,一定是守住!
所以,他剛才說石嵐將他逼入絕境,這是真的?!
夏如歌忽然覺得渾身冰冷,明明是大夏天,她卻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
見她臉色慘白,傅奕銘心口刀割似的疼。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沉聲道:“如歌,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告訴你,我必須娶蘇暖心。”
“我是要告訴你,我要麵臨的抉擇很困難,所以……給我點時間。”
“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但傅家老宅是傅家的根基,不能丟!”
最後這句話,傅奕銘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
奶奶簡直簡直鬼迷心竅了,蘇暖心究竟給她喝了什麼迷魂湯,以至於她要這麼逼他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