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歌昏昏睡睡,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餘光看到傅奕銘坐在床邊,眼裏布滿了血絲,她皺眉:“你昨晚沒睡嗎?”
傅奕銘深深的歎口氣:“你燒了一夜,我哪睡得著?!”
她傷口感染,從昨晚八點開始就一直高燒不退,他的神經幾乎一刻都沒有鬆開過!
夏如歌愕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發燒了,而且竟然還了一夜,難怪身上這麼難受。
“那我昨晚不是做夢,真的是你一直在用冰袋給我冰敷?”
傅奕銘苦笑一聲,“打了退燒藥,可還是不起效,我隻能不停的給你冰敷和擦洗。”
他這麼一說,夏如歌才意識到,杯子裏的自己正光光的,沒穿衣服,不由臉紅了紅。
“行了,又不是沒見過,還害羞了?”傅奕銘語氣調侃,她臉上的紅 暈真是好看。
夏如歌嗔他一眼,“你趕緊給我穿上衣服,被人看見丟臉死了。”
傅奕銘莞爾一笑,鎖好了病房的門,將她身上的被子掀開。
“誒……別……”
“傻瓜,我不掀開怎麼給你穿衣服?”
“……”夏如歌臉頰爆紅,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可她還是不好意思。
傅奕銘心無旁騖,生怕會碰到她的傷口,所以動作已經輕得不能再輕。
夏如歌看著他小心翼翼,時不時還會緊張的抬頭看她一眼,心裏頓時被暖意占據。
“你不用這麼小心,不會弄疼我的。”
傅奕銘瞄她一眼,“你不疼,可我心疼。”
昨晚她燒迷糊,一邊喊著他的名字,一邊喊著“我疼”,天知道他心裏有多難受。
若不是不想雙手染上鮮血,他一定要親手把童瑤那個女人碎屍萬段!
夏如歌怔怔的看著他,抿著嘴沒說話。
一直到傅奕銘給她換好了睡衣,她才輕聲說:“你去睡一下吧,熬了一夜了。”
傅奕銘略顯疲憊的捏了捏眉心,輕聲說:“我不累。你餓不餓?”
夏如歌搖頭:“我不餓,你快休息吧。”
“我去問問醫生你能吃什麼,待會讓媽送過來。”
傅奕銘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站起來往外走,根本沒給夏如歌拒絕的機會。
夏如歌暗暗的歎口氣,小聲嘀咕:“真夠固執,不知道我是心疼你嗎?”
病房外。
一看傅奕銘出來,簡行立刻急聲問:“如歌怎麼樣,還燒嗎?!”
傅奕銘看了他一眼,簡行的下顎冒出胡茬,頭發也出了油,比起平時的陽光帥氣,狼狽許多。
他知道簡行一直守在這,隻是心裏不爽,不想讓這男人進去。
“退燒了。”
傅奕銘冷冷留下這兩個字,之後抬腿就走。
但隻邁了一步,他便又頓住了長身,因為他不想讓簡行見到如歌。
簡行沉聲說:“我想看看如歌,不親自確定,我不放心。”
“你沒這個資格!”
傅奕銘轉身就回到病房,隨手關上門。
夏如歌平靜的說:“讓他進來吧。”
傅奕銘沒說話,而是拿起電話翻出了傅嫣然的電話。
“多久能到?!”
“這就去,再等我一會兒。咱媽讓我給嫂子帶點吃的過去。”
“嗯。”
掛了電話,他直接進了浴室,自己洗漱幹淨之後,又拿了漱口水和毛巾,給夏如歌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