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島主夏義宏,夏初晨就想到了剛剛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境,想了想她說:“師兄,我爹……出關了嗎?”
她的眼神帶著茫然和疑問,衛平誠沒辦法注視那雙美麗純潔的眼睛太久,他閃了閃眸,不確定地說:“大概……是出關了吧。”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說起靈嬰島島主,夏初晨會感覺心似乎被人糾了一把似的,有絲絲隱隱作痛。
她擰著眉,沉默著重複了一遍衛平誠的話:“大概……出關了吧。”
衛平誠見她表情愁苦,自知自己不該提夏義宏的。這些年,他親自見證了夏初晨對自己父親夏義宏的所有期待和努力,可是期待的結果卻是一年又一年的失落和失望。
夏義宏似乎一直在閉關,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願意見夏初晨。最近的一次,卻是出關告訴夏初晨,她的婚期到了,讓她過來履行婚約。
衛平誠不知道夏初晨心裏在想什麼,反正夏義宏說了之後,她就那麼乖巧的過來履行這份婚約了。
衛平誠調整聲氣,緩慢又柔和的小心問道:“初晨,你想回去嗎?”
“不知道。”夏初晨沉默著回答他。她是真的不知道,於她來說,她對靈嬰島是陌生的,但就夢裏的情境看,那個所謂的島主應該與她的關係不大好。
“那,初晨……這婚事,你怎麼打算?”衛平誠問她。
怎麼打算?
她能拒絕嗎?拒絕就會被禁言,被定身。夏初晨也很無奈啊!
她沉吟一瞬,才抬起眼皮,苦惱的說:“師兄,讓我想想吧。”
聽見她這話,衛平誠微微皺了眉,初晨沒有直接拒絕!她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衛平誠想問,但最後還是沒有問。
他對夏初晨是一種盲目的尊重和順從,即使心裏特別想知道她的想法,但習慣使然,他壓住了,他沒有資格去了解主人的想法。他能做的隻是守護!
衛平誠最終點了點頭,看著夏初晨的眼眸裏是一種說不出的深意,他說:“初晨,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師兄都支持你。”
夏初晨抬眼看他:“多謝師兄。”
衛平誠離開,夏初晨又睡不著了。當然,同樣無眠的還有這件婚事中的另一個主角。
明明滅滅的暖黃燈火之下,許青揚抬袖鋪開一張潔白的宣紙,蘸墨落筆,寫下了“夏初晨”的名字。
盯了這個名字半餉,他皺著眉,從掌心升起一簇紅火直接拍到了案桌上。
案桌上,寫下“夏初晨”三個字的潔白紙張,瞬間被燃起的火焰燒成一攤灰沫。許青揚輕拂衣袖,那攤灰沫就變成了一縷灰色光帶竄到了一邊的香爐裏。片刻的功夫,案麵上幹淨如初。
獨坐一宿,大清早的就聽見白燦燦在外麵喊:“青揚哥哥,青揚哥哥。”
她的聲音帶著粗重的喘息和焦急,許青揚皺了皺眉,稍稍收拾了一下儀容,才抬手破開了紅蕉水榭外的結界。
結界破開,白燦燦飛快的便跑了過來,站在他麵前,一手叉腰,一手撐著自己的膝蓋氣喘籲籲道:“青揚哥哥,青……揚哥哥,出……出大事了。”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許青揚擰著眉看她,“你好好說說,出了什麼事?”
“獸人出來了,彩鳳姑娘在打人。”白燦燦又擺手說,“不……應該是夏姐姐在打獸人。”
“夏初晨?”
“嗯。”
“她在哪裏?”
“在後山。”白燦燦拍了拍胸口,模樣有些恐懼,說:“太凶了,不,是太嚇人了。整個後山地動山搖的。”
“走,去看看。”
許青揚跟著白燦燦來到後山之時,就看到後山一片狼藉。
此時正該是朝霞漫天的清晨,可是後山的天空裏晨霧彌漫,沙石飛天,黑氣陣陣。夏初晨一身白衣,手中握著塵櫻劍,巨大灼熱的粉色氣浪團隨著上下翻飛的塵櫻劍的劍招直逼麵前五米高的巨大獸人。
獸人一身黑色皮毛,露出凶惡狠毒的目光,緊緊盯著麵前上竄下跳的白色小人。它帶著沉重的腳鐐每走一步都震的後山轟隆一陣響,它舞著尖利的黑毛爪子嗷嗷直叫,那窮凶極惡的模樣看得直叫人頭皮發麻脊背生寒。
塵櫻劍的劍氣所到之處,靈力逼人,獸人似乎被灼傷,身上皮毛哧哧的燃燒成一片,發出痛苦的慘叫。但它總是比夏初晨要高大威猛得多,所以它跳腳著想一腳踩死麵前小小一隻的夏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