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能救下太子,十分慚愧,不想活了。”祁北麵不改色道。
顧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眾人都知道這種場合十分不合適大笑,一個個憋的很辛苦。
你是認真的嗎?
連皇帝也驚呆了。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但是我不能讓公主為我頂罪,公主與此事無關,所以必須澄清真相。”祁北繼續道。
顧太傅嘴角抽搐,“世子,就算你自責難忍,但也應該將真相公之於眾,否則豈不是讓太子死不瞑目?”
“太傅說的對。但剛才突然目睹太子慘死,我自覺無顏麵對公主,沒想那麼多,隻想一死略表心意。”祁北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頓了頓又道:
“諸位不理解也正常,什麼時候你們的大舅子死在眼前卻沒救下,你們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我們明白個鬼啊!
“至於那個目擊者說我和太子爭吵,將他推入陷阱……我若要殺太子——”祁北薄唇勾起一抹冷色,從隨從手中拿起弓箭,對著遠處的樹木射了一箭。
嗖地一聲——
一片樹葉,被釘在了樹幹上。
百步穿楊。
這箭術,並不比受人追捧的宇文舟差。
“何必用我自家的陷阱,怕大家不知道是我殺的嗎?”
夜染衣眸色訝然。咦……
還騙人說不擅騎射?這就是你的不擅長?
這一箭鎮住了場中眾人。誠如祁北所說,他躲在暗處一箭殺了太子不好嗎?非要將人推自家陷阱裏。
這不是坑他就是坑宋羽,宋羽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宇文舟也愕然了。
他竟然射術也這麼好……
自己竟然沒有一處比得過他?
這打擊,讓他心神搖晃。
曹羽兒氣道,“你有如此實力,為什麼不殺了吳勇?為什麼不救太子?”
“打不過。”祁北言簡意賅,理所當然。
夜染衣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繃著一臉沉痛道,“皇嫂別生氣,他已經夠自責了。剛才還想以死賠罪,你別刺激他。我們世子從小嬌生慣養,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男子,殺一個更柔弱的太子簡單,但哪能是武功高強的禁軍將領的對手!”
柔弱男子?
眾人看了一眼遠處被射穿的樹葉。
滿腦子問號。
你們兩口子在說什麼鬼話?
不過他又不是太子的護衛,救不下太子也沒什麼責任,隻要有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
哪怕大家都清楚,他就是不想救太子,又怎麼樣?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祁北把來龍去脈補全,他跟蹤吳勇之後,本要去報信,卻在路上被人引到了陷阱處(其實是故意配合)。
接下來就被栽贓陷害,有目共睹。
皇帝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最終也隻能以胡亂認罪的罪名,斥責幾句,罰關幾天。
同樣被罰的還有夜染衣。
……
太子出事,皇帝氣病,眾人連夜返回京城。
朝廷上下急急舉辦太子葬禮,誰都沒能過好一個中秋。祁北忽略了這一點,太子剛死,夜染衣怎麼也不可能次日出嫁。
正好,兩人現在被關在牢房裏,婚事隻能順延。
不過……
有些賬,現在就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