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房中宋晚晴躺在床上關注著上方的天花板,屋中沒有開燈,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過來,正好照在她的臉上。
她歎了口氣起身朝著屋外走去,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睡不著,她已經很久沒像這樣失眠過了。
她走到客廳落地窗前的一個吊椅上坐下,盯著窗外發呆。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起來,黑暗的客廳中手機的亮度顯得異常的明亮,將宋晚晴的臉照的一清二楚。
當宋晚晴看清來電顯示的時候,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上麵並沒有顯示號碼,隻顯示是未知來電,估計是對方做了什麼處理將號碼隱藏了起來。
她下意識就覺得這個電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打過來的,電話接通之後證實了她的想法。
隻聽手機中傳來一聲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在這靜謐的深夜裏顯得尤為滲人,就連宋晚晴也是忍不住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手機中的笑聲一直在繼續著,宋晚晴皺了皺眉頭,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她壓低聲音問道:“你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讓我聽你的笑聲嗎?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雖然這個聲音很是滲人,但是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根本就不害怕。
笑聲戛然而止,“宋伊昨天算你命大,沒有將你逼到那個山崖下麵是我的失誤,不過我想下次這樣的失誤應該就不會出現了,如果你想要平安無事的度過你的下半個人生的話,就按我說的做,離開靳南沉。”
那個人一下就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聲音依舊是那個經過處理的尖銳音調。
宋晚晴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如果你這麼晚打電話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的話,那我就掛了,我早就給了你明確的答案,而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改變這個決定。”
那個人不管做什麼,目的也隻是讓她離開靳南沉,不過她說過不會離開,那就肯定不會離開,昨天的事情是她大意了,不過下次她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的就踏入對方設下的圈套中。
既然她想玩兒,那她就陪她玩兒,她倒是要看看是那個人先得逞,還是她先將那個人的尾巴揪出來。
手機那頭的人似乎沒有料到宋晚晴會這般的堅決,她愣了片刻之後冷笑道:“既然你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我在此給你一個提示,以後開車的時候小心一點,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會出現在你的車後。”
說完又是一陣尖銳的笑聲。
宋晚晴冷哼一聲,淡然的說道:“那我還真要多謝你的溫馨提示。”
她說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這種電話她多聽一秒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她將手機往身邊一扔,身子窩進了吊椅中。
對於現在的她而言,靳南沉就像是一個精神支柱一般,如果離開了靳南沉,似乎生活的動力就被切斷了一般。
這次回來她對靳南沉的認知改變了不少,以前她總是覺得靳南沉這個人很冷,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連當年帶她去醫院也隻是因為她的丈夫管他叫舅舅的原因。
可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她才發現,原來靳南沉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他雖然表麵上冷冷的什麼都不在乎,心卻比她認識的任何人都軟。
想到這裏她的嘴角不自覺的就勾起了一個弧度,幸好,幸好她這次回來能夠遇到靳南沉。
“你一個人在這裏幹什麼?”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嚇得宋晚晴差點從吊椅上掉下來。
她轉頭朝後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靳南沉的身形透過吊椅上編織的藤條顯得異常的高大,宋晚晴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沒幹什麼,我隻是有些睡不著而已。”
靳南沉繞到宋晚晴的麵前,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宋晚晴,“如果有什麼事就和我說,永遠不要忘了你的身後還有我,所以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自己扛。”
宋晚晴一愣,鼻子一酸,眼眶中就蓄滿了淚水,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將淚水憋了回去。
“沒有事,隻是單純的失眠。”她腿一抬也上了吊椅,然後雙臂環膝默默的笑著。
身後有人支持的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好。
她這樣說靳南沉也不再追問,但是那張看向窗外的臉卻擺滿了不信的表情。
宋晚晴有些局促的坐在吊椅上,憋了半天才說道:“對不起。”
靳南沉回過頭,墨瞳緊緊的盯著她,“為什麼說對不起?”
宋晚晴低著頭說道:“弄壞了你的車真是對不起。”
她其實是想說謝謝你,謝謝靳南沉這段時間這麼照顧她,可是那種話到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靳南沉的眸子微微眯了眯,“你就是因為這個失眠的?”
宋晚晴糾結了一下輕輕的用鼻音發出了一個嗯。
她失眠是因為在想那個對她不利的人究竟是誰,不過這件事她不想讓靳南沉知道,所以就順著靳南沉的話往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