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這人，正是莫老。
我胸口好像塌陷似的，生疼生疼的，連呼吸都極為困難。而後我扶著旁邊一棵樹，艱難地站起來，感覺胸腔裏麵有什麼東西，總想湧出喉嚨。
莫老負手而立，目視前方，雙眼越顯渾濁。
“莫老，我真沒用，跟你學了這麼久，危難時刻，還是得你救我。”莫老是整個西北有名的高手，我受他的指導，卻依然這般孱弱，傳出去隻怕他都得被別人恥笑。
莫老收回目光，落在我身上，說道：“我早就說過，學武並非易事，你基礎差，能達到這種水平也算不簡單。我看你應該受傷不輕，跟我回家，我給你治愈內傷。”
莫老說完，轉身就往山下走。
見狀，我就撿起王金泉親自鍛造的負重器，幾十斤的重量，感覺已經能將我脆弱的身體壓倒，每走一步，都頗為吃力。
莫老能及時出現，應該是受柳冰之托，因為她本來就擔心我。
我一步步往山下走，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而且腳下鋪滿枯葉，加上降霜，變得特別的滑，一不小心就摔倒在地。傷痕累累的身體，哪經得住這樣折磨，滑倒在地的那一瞬間，一股醒甜的液體忽然破口而出，噴出去好遠，緊接著眼前的事物也變得模糊，很快雙眼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時候，躺在一間陌生的間房裏，雙眼微微睜開，看到兩道模糊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楚，這兩人正是柳冰和莫老。
“爺爺，你就別瞞我了，葉飛到底傷得嚴不嚴重？”柳冰問道。
莫老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說：“我檢查了他的身體，發現他本來就老傷未愈額，而且老傷和新傷的位置相同，都是胸腔，治愈起來比較麻煩，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來調理。而且這期間，他萬萬不能再動武，否則傷勢影響內髒，到時候再想醫治，怕有點困難了。”
聽到這話，柳冰的眼眸悄然間泛紅，霧水越聚越多，而後她轉身抹了下雙眼，說道：“前不久他被人打斷兩根肋骨，醫生勸他調養一段時間，可他不聽，非要堅持鍛煉，我本以為他的傷已經痊愈了，沒想到……”
說到這裏，柳冰居然哽咽起來。
莫老複雜地說：“那是因為他的壓力太大了，上次周洪昌來白水市，應該找過葉飛，他心裏清楚柳家不會同意你和他在一起，除非他擁有強大的實力，壓力也就是動力，可他舊傷未愈，操之過急，等於是摧殘自己的身體。”
“周叔找過他？”柳冰微微吃驚道。
莫老點了點頭，說：“那天我正好見過周洪昌，聽他說過這事。不過葉飛暫時沒有性命危險，後麵就看你的了，萬萬不能讓他再動武。我去看看藥煎好沒，你在這陪他。”說著，莫老就起身走了出去。
我急忙閉上眼，假裝還沒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