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練劍累了吧,來,讓綠衣伺候您洗手吧。”綠衣推開雕花木門,輕手輕腳走了進來,打亂了墨湉的思緒。
墨湉回過神,將紫金膏放到桌上,把手浸入綠衣端來的玫瑰花水中,卻忍不住輕嘶一聲。
綠衣關切地抓住墨湉的手,疼惜地說道:“王妃,你看你的手,都成這個樣子了……”
墨湉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虎口位置,因為一直拉著韁繩,已經紅腫一片,上麵還有擦傷的痕跡。
她看著自己一雙凝白如玉的手變成了這樣,陷入沉默。
綠衣的眼珠滴溜溜一轉,將眼神落在紫金膏的上麵,輕快一笑:“現在正好有藥,王妃,讓奴婢伺候您上藥吧。”
墨湉一想,今晚還要去練習馬術,便默許了下來。
綠衣拉著她坐在桌邊,打開精致的盒蓋,一種特殊的草藥芬芳彌漫上來,綠衣用手指輕輕挑起一塊,敷在了墨湉的患處,一種沁人心脾的涼意安撫了手上躁動的疼痛。
“這可真是好藥,諒竹苑那個也是送不出手的,王妃,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了一些。”綠衣配合著膏藥,為墨湉輕輕地按摩著,同時也沒忘了挖苦意真幾句。
墨湉一雙秀眉微微蹙起,她輕聲斥責道:“綠衣,說話不可那麼刻薄,意真也沒有對我們怎麼樣,你怎麼對她總是帶著敵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意真並沒有做過什麼實質上冒犯墨湉的事情,故此墨湉在心裏對意真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感覺。
綠衣聽了墨湉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咬唇說道:“也不知道為什麼,奴婢對這個女人就是喜歡不起來,主子,你不知道你不在府中,意真的那個樣子,恨不得整個人都要化在王爺身上了,她……”
“行了,”墨湉打斷了她:“王爺怎麼樣是王爺的事情,我們別再提她了。”
綠衣打量著墨湉的臉,似乎是很少看到墨湉這樣言辭冷冽的樣子,瞬間有點被嚇到,不敢再多說什麼。
墨湉看著桌上的紫金膏藥盒,不禁開始幻想起來,軒轅褚和意真待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像對她一樣冷淡。
想著想著,她唇角不自覺地挑起一抹笑意,像是意真那樣麵容嬌美,又氣質柔弱,諒哪個男人也做不到冷臉相對吧。
“好了,主子。”綠衣乖巧地不再多言,而是手腳麻利地上完藥以後,將藥盒子收了起來。
墨湉打量著自己的一雙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有了紫金膏的藥效,手上的疼痛真的緩解了很多,正在她發呆的時候,軒轅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今天還要去馬場麼?”
墨湉回頭,看到已經換上一身騎裝的軒轅褚,她不自然地別開臉去,嘴上卻是認真較起勁來:“當然要去,你等我一下。”
說罷,她看也不看軒轅褚一眼,徑直站起身朝內室走去。
珠簾一聲輕響,軒轅褚似笑非笑地朝她離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對於墨湉這種不禮貌的態度,軒轅褚早已習慣,想著她出身江湖沒有那麼多規矩,軒轅褚從沒與她計較過。
今天墨湉的房間裏,彌漫著一種特別的味道。軒轅褚留心聞了一聞,空氣裏竟然有一絲若有似無的藥香。
為什麼會有股藥味?軒轅褚凝眸沉思片刻,卻隻聽珠簾一響,墨湉穿著一身青灰色的騎裝,一頭墨發用同色的發呆簡潔地束起,配合上她一雙略帶英氣的眼睛,竟然像是個翩翩少年郎。
軒轅褚打量著墨湉的一身裝束,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神漸漸變得複雜。
不知這樣看了多久,直到墨湉一臉不滿地催促道:“喂,你在看什麼,能不能開始做正事了?”
“你這樣的裝扮,倒是讓本王想做一些別的正事了。”軒轅褚眉目溫潤地一笑,促狹說道。
說罷,他竟真的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墨湉麵前,伸出手來順著她臉蛋的弧度撫過,動作卻極輕柔,就像在品鑒一尊極為漂亮通透的美玉一般。
墨湉對天翻了個白眼,心裏暗罵了一句登徒子,她抬腳走出房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點出發吧。”
看著她不自然的神態,軒轅褚知道自己的調侃又成功了,他唇角挑起一抹壞笑,懶洋洋地站起身來,跟在墨湉身後走出房間。
由於昨晚的突擊訓練,墨湉對於上馬已經十分純熟。她將櫻桃小口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那一片草場,如臨大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