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軒轅琉比誰都知道。
“如果你就此出去,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再無瓜葛,你能保證墨湉不會對你下手麼?”軒轅琉不動聲色,卻在兩人之間的天平上又加了一道砝碼。
墨靜雅沉默良久,又一步一步走了回來,低聲問道:“明天我需要如何去做。”
軒轅琉看著她低眉順眼的樣子,薄唇挑起一個十分滿意的笑意。
從她選擇跟軒轅琉的那一天起就該明白,這輩子她都離不開軒轅琉的控製,除非死去。
他拉著墨靜雅柔若無骨的凝白柔荑,有意無意地道:“聽說你箜篌奏得極好,不知明晚本王是否有幸聽上一曲?”
墨靜雅臉上顯現出疑惑的表情,她看向軒轅琉的臉,開口正要問的時候,軒轅琉卻將食指豎起來,溫柔地抵在墨靜雅的唇邊,淡淡說道:“你什麼都不要問,按照本王說的去做就好,知道的越少,對你來說也就越安全。”
墨靜雅呆呆地看著他,就像是受到蠱惑了一樣,眼中漸漸失去了神采,而後,怔怔地點了點頭。
軒轅琉早有準備,從衣襟中掏出了一張地圖,在桌上鋪陳開來,衝墨靜雅勾勾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幾個圈,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墨靜雅一邊聽著,臉上的表情一邊從驚恐變得洋洋得意。
“多謝王爺為靜雅籌謀。”軒轅琉囑咐完畢後,墨靜雅一改方才的抗拒,而徹徹底底地沉浮於他的命令了。
“你是本王心尖上的人,本王不為你籌謀為誰籌謀呢?”軒轅琉伸出手指,在墨靜雅挺秀的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附在她的耳畔說道。
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
墨靜雅垂下眼簾,兩腮不覺又飛上了一縷紅雲。
窗簷上漸漸落了些細密的雨絲下來,而別院內的溫度卻並沒有隨著冰涼的雨絲變冷。
一夜過去,第二日,軒轅褚和墨湉在桌邊相對而坐,兩人太久都沒有坐在一張桌子前共享早膳的經曆了,故此餐桌上的氣氛有些生疏。
過了片刻,軒轅褚將手中的調羹放下,看著墨湉:“狩獵大會結束後,按照規矩來說,是要有一個晚宴的,今晚在皇宮舉行,需要你跟我同去。”
“好啊。”墨湉一邊夾著菜送到自己嘴裏,一邊心不在焉地說道。
反倒是一向粗枝大葉的軒轅褚憂心忡忡地補充了一句:“你身上的傷,不要緊麼?”
墨湉沉默了一瞬,她將筷子放到碗沿,抬起眼來看著軒轅褚調笑著道:“若是我說要緊,難道可以不用出席麼?”
軒轅褚默然搖頭,才剛接受了皇上的封賞,這個時候回避晚宴,恐怕要被朝廷眾人說成是恃寵生嬌了。
墨湉唇角的笑影更深,看著軒轅褚仿佛在說,那不就得了。
“元珠公主的性子囂張跋扈,你進宮之後,不要跟她太過針鋒相對。”軒轅褚想了想,繼續說道。
可能連他自己都忽略了,自己對於墨湉的關心,比起以前來已經多的可怕了。
墨湉咬著唇,似乎並不領他的這份情:“元珠公主之所以會討厭我,恐怕也是拜你所賜吧?”
沒有想到自己的關心會得到這樣的答複,軒轅褚微微一愣,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
畢竟他們之間已經很久都沒有吵架拌嘴了。
墨湉調皮一笑,繼續說道:“所以,還不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讓他們看看,我們並不是柔善可欺,對麼?”
此時陽光閃爍,透過窗棱跳到了墨湉的臉上,顯得她本就白皙透亮的肌膚更像是清晨的水蜜桃一樣,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收斂了許多的殺氣,一種真正屬於少女的微笑在她的臉上肆意流動。
這樣的墨湉,軒轅褚還是第一次見到。
他怔怔地看著墨湉的笑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聽到了一種響聲,那響聲就像是春回大地,冰封的河岸重新開始流動,身體裏的每一寸,似乎都隨著河流的律動活了過來。
墨湉用完了早膳,站起身來,依舊像從前一樣,沒有行禮便走了開去。
而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軒轅褚將眼神落在了她的背影上,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像是蟬翼波動一樣細微:“你說得對。”
禹厥國和潛龍朝交惡多年,到如今公主才願意來此選婿,故為了彰顯大國風姿,潛龍朝諸事都格外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