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渴……
墨湉感到喉嚨一陣疼痛和發癢,在萬般的不適中醒了過來,而後才發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難受。
她企圖睜開眼睛,卻感受到一股阻力,她花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她的眼睛上被蒙上了厚厚一層白紗布!
視線的阻礙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亂,她不禁伸出手去,在自己的身體周圍一通亂摸,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確定自己現在身在何方。
對於昏倒之前唯一的記憶就是破風的臉,難道說,自己現在還在冥王府?她的手胡亂的攀上了雕花的床架子上,絕望之餘也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這個軒轅褚,怎麼在最忙的時候也沒忘了管著她!
她咬牙切齒地想著。
不過自己的計劃,除了綠衣誰都不知道,而綠衣又絕無出賣自己的可能,那麼軒轅褚又是從何得知的呢?
就在這時,隻聽到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接著隻聽一陣輕響,門被打了開來。
“綠衣?”墨湉試探性地喚了一句,話一出口,她便被自己嚇了一跳,這麼低沉沙啞的聲音真的是屬於自己的嗎?
進來的那人並沒有回答,反倒是立即將身後的門緊緊合上。
墨湉心中警鈴大作,這人不是綠衣,軒轅褚又在洞房花燭,不大可能是他。
那麼久隻可能是刺客了!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絕對沒有一絲還手的能力!
墨湉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在心裏不斷地暗自祈禱,一邊在心中糾結著要不要大聲呼救。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從臉頰的地方傳來一陣癢,似乎有人在用粗糙的指腹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墨湉屏住呼吸,難道說,這個人不是刺客,而是采花賊?
天哪!跟采花賊相比,墨湉寧願遇見刺客!
她這樣想著,被綁在身子後麵的手輕輕活動著,幸虧墨湉早年間接受過緊急逃生術的訓練,很快,她就從綁著自己的繩結中找到了一絲空隙,掙紮著把手取了出來。
采花賊的氣息越來越重,墨湉悄悄活動著手腕,卻不敢輕舉妄動,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把這個采花賊一舉擊垮!
就在采花賊溫熱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臉頰上時,墨湉強忍著自己喉頭想要嘔吐的衝動,感覺著這個采花賊下巴的位置,抬起胳膊肘就是狠狠一擊!
意外地,自己的進攻落入到了那人的手掌裏。
沒想到這人還會點功夫,墨湉的心底有些失望的情愫蔓延開來,她壓在身下的另一隻手輕輕攥緊拳頭,伺機而動,下一秒就朝著他的麵門處就是一擊!
出人意料,或者說毫不意外的,自己的另一隻手也落入了桎梏之中。
墨湉忍不住不斷扭動著身體,心中無比懊悔著剛才自己所做的決定。
那人的兩隻手就像是鐵鉗一般,除非他有心放自己走,不然她是絕無可能逃脫的。
就在這時,伴隨著越來越近的氣息,墨湉突然從濃鬱的酒香中聞到了那一絲熟悉的龍涎香氣。
“軒轅褚?”墨湉下意識地問道。
軒轅褚的身子一僵,緊接著一種淡淡的欣喜從他的心間升騰了上來,壓抑住心裏淡淡的喜悅,他佯裝很生氣的樣子問道:“王妃穿成這個樣子,可不像是要去出席宴會。”
身邊的人當真是軒轅褚,墨湉在暗舒一口氣的同時,內心也湧起了一種酸酸的情愫,她故意裝作滿不在乎地冷哼一聲道:“你現在不是應該忙著洞房花燭,為什麼要跑到我這來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陪著你怎麼會無聊呢?”頭頂上方傳來了軒轅褚的一聲輕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就像是喃喃自語一般:“你若是走了,那才無聊呢。”
墨湉試著將自己的兩隻手抽回去,反倒是激怒了酒醉的軒轅褚,他將一雙拳頭收的更緊,直到墨湉感到手腕生疼,他才停了下來。
“為什麼又要離開本王?”那平時說不出的話,借著濃烈的酒意被盡情宣泄著。
軒轅褚的酒品墨湉一向是知道的,在這種危急關頭,她決定不去和這個醉鬼硬碰硬:“我沒有打算離開,是王爺你多慮了。”
“是嗎?”軒轅褚無意識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卻突然猛地靠近墨湉的臉,兩個人幾乎是鼻尖貼著鼻尖了,軒轅褚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危險:“你若是有半句虛言,本王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
墨湉被這濃鬱的酒氣熏得有些醉了,軒轅褚霸道的話語更是挑動著她那根憤怒的神經,她將眉頭一皺,就要說出一些針鋒相對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