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妙手回春(2 / 2)

“可憐?”墨湉重複著唐七曜的話,唇角一勾,露出半扇潔白的貝齒:“我沒有聽錯吧?他是一門之主,掌握著世間最毒的毒物,每天想殺誰就殺誰,你跟我說他可憐?”

唐七曜搖了搖頭:“幫主身上背負著太多的使命了。”

墨湉疑惑不解,但看唐七曜也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便也不再追問。

夜色更加濃鬱,墨湉打了個嗬欠,用手撐著額頭,不讓自己睡著。

畢竟在房間裏枯坐著,也是一件很難熬的事情。

墨湉強自支撐了一會兒,卻終於體力不支趴倒在了桌旁。

唐七曜看著墨湉熟睡中的側顏,臉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奇異的溫柔。

隻要能看著你的臉,無論是高興還是悲傷,於我而言,都是最幸福的事了……

他伸出戴著銀白護甲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靠近墨湉的臉龐,卻在一寸之差的地方停了下來。

第二日,墨湉伴隨著脖頸間叫囂著的酸痛醒來,卻發現唐七曜已經不知所蹤。

墨湉一陣疑惑,支著身體起身,卻因為動作太急扭到了關節。

她抬起手,揉著僵硬酸疼的脖頸,發現手邊放著一顆棕紅色的丸藥。

她拿起丸藥旁邊擺著的字條,皺著眉看了一會兒,驀地,一絲淺笑從她的嘴角蕩漾開去,像是平靜湖麵上的漣漪一般。

墨湉走到十七皇子身邊,將丸藥用水化開,抬起他的上半身,將丸藥喂他服下。

隻見十七皇子抽搐了片刻,突然哇地吐出了一口汙血,盡數噴到了墨湉的衣襟上。

墨湉蹙眉,也顧不得衣襟上的汙漬,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十七皇子的神色。

隻見他緊閉雙目,一臉十分痛苦的樣子,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十七皇子的麵色終於恢複了平和,又睡了過去。

墨湉看著終於恢複平靜了的十七皇子,心下鬆了一口氣,起身推開了緊閉著的房門。

奶娘一早等在了院落紙張,看到墨湉走出來,連忙湊了上來,言語之間盡是急切:“側妃,您可算出來了。”

她朝著屋子裏望了一望,繼續說道:“十七皇子如何了?”

墨湉一臉淡然:“不知道。”

“不知道?”奶娘看墨湉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更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這種事情,側妃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

忽略她話語中的不敬和輕蔑,墨湉麵無表情地看了那奶娘一眼:“我該做的努力已經做了,至於十七皇子能不能痊愈,這要聽天由命了。”

說罷,她側過身子,和奶娘擦身而過。

“這……側妃,您兩天前可不是這樣說的……”身後,奶娘還在不依不饒地叫嚷著,墨湉不加理會,繼續向前走著。

一個晚上沒有休息好,墨湉揉著尚在酸痛的脖頸,站在禦花園的太液池旁,看著碧綠色的湖麵發呆。

正當她享受著這許久沒有過的清淨,身後卻不合時宜地傳來了元珠公主的聲音:“這不是墨湉麼?”

墨湉無奈地微閉了閉眼,轉過身來,麵對著元珠公主:“你又來做什麼?”

“這禦花園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本王妃怎麼來不得了?”元珠公主誇張地一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你不過是一個側妃,誰給你的權利見了本王妃不下跪請安的?”

四下無人,墨湉可不怕她,她掀起唇角,冷笑一聲,眼角似乎含著碎冰一樣從元珠公主的臉上淡淡劃過:“失陪了。”

她可不想白費自己的唇舌,尤其是在麵對元珠公主的時候。

“不就是給十七皇子治了個病麼,有什麼好得意的。”

墨湉走出沒兩步,元珠公主突然冷不丁地說道。

她轉過身來,眯著眼微微一笑:“沒什麼好得意的,公主你大可一試。”

她那清冷豔絕的麵龐微笑起來,就像是陽光下的海棠花,嬌豔無匹。

元珠公主心頭湧上一抹憤恨,她唇角一勾,繼續嘲諷道:“本公主是不信,一個丫頭生的能有多大的本事,八成,是半瓶子水吧。”

“是不是半瓶子水公主你說了可不算,”墨湉抬起袖口掩住唇角嘲弄的笑意:“我倒是聽出來,你別不是半瓶子醋吧?”

“你說什麼?”元珠公主微微一愣,沒聽出墨湉話中意思,待她反應過來時,墨湉已經踏著晨光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