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湉站在暗處沒有發出一聲的聲響,她經過無數的生死,前世的時候,她並不怕死,現在,她也不怕。可是現在,她卻是有些舍不得生了。她想,她是真的離不開軒轅褚了吧。如果,她要死了,他一定會以為自己也是和鳳嫵一樣,背棄了整座潛龍大陸。
不,她就算要死,也要見到軒轅褚,當著他的麵,把一切要說的該說的都說完。
墨湉用手抵著自己的心髒,而後背則是緊貼這冰冷的牆壁,她的後背的血現在並沒有辦法可以止住,隻能先靠著這個牆壁。而她相信,軒轅祉和司馬談一定能夠趕到。
“頭,你看,這個血跡……”墨湉聽到不遠處有人在說著,墨湉想起了軒轅褚,她似乎是有了更大的信念逃生。她知道,軒轅祉和司馬談一定會趕到,但是,在自己還活著還是死了的時候,就是說不定了。
墨湉一路往北走,她記得,那張地圖上,五關縣的北邊就是禹厥的國土,就算是死,她也要先將這藥下完。
大概又是過了半個時辰,墨湉已經是快精疲力盡,隻是那後頭的腳步聲是越來越近,而墨湉走的路越來越偏僻,若是在這樣走下去耗費自己的體力,那接下來的結果一定是可想而知的。
‘不,不行。’墨湉停下來,她的手裏還拿著方才殺人時的刀,上邊的血跡已經多少有些幹了,墨湉回想了想,自己若是想要活下去,那一定要將後邊的人給解決好。
墨湉用手摸了摸這袖子中的東西,忖度著綠衣究竟給自己裝了什麼好東西,現在想來,自己還嫌綠衣太為自己擔心,而這時候,還得看綠衣的藥了。墨湉拿出一包藥粉了,這藥粉墨湉是認得的,出來前的一晚,綠衣還曾經同墨湉說過,這個水滑散的藥粉,隻要與水融合,空氣中就會散發出一股令人軟弱無力的味道。
墨湉環視著周圍,這周圍有一條河流,而河流上空無一物,這樣的季節,誰知道河流裏是多麼的刺骨,禹厥地帶本就是晝夜溫差大的地方,這河水定也是冰冷刺骨的緊。但是,她似乎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墨湉在這月光之下,忽而想起鳳嫵給自己的一封信,信可是不防水,墨湉聽著身後的聲音越來的越近,便就是匆匆的看著,瀏覽了一遍後,就是立馬的跳入了河水中,而這聲音立馬就引起了附近的那些人的注意。
“頭,在那裏。”好幾個黑壓壓的人影衝著朝著河流邊而去,“跑不了,這河流是通往咱禹厥的。”
墨湉的背後很是痛,那冰冷的寒水混進自己的血液之中,河水的血腥味很重掩蓋了那水滑散的味道,而墨湉將那話聽的清清楚楚,這條河流,是通往禹厥的。
墨湉一路順著河流,用力的朝著前麵遊去,她想,她一定是會發高燒的吧,河水裏的細菌那麼的多,傷口感染不說,這溫度就足以讓她現在的身體昏厥。不過,她可是墨湉啊。
不知多了多久,墨湉在一處荒草叢生的荒野上了岸,她渾身濕漉漉的,幸好,那準備下水源下毒的藥,是用竹罐子裝的,墨湉想到這一處,便就是鬆了一口氣,而她下意識的用手去摸了摸腰際的時候,卻發現空無一物。
“竹罐子呢?竹罐子?”墨湉有些愣住,她看著那河流,渾身更是冷,她想,她是想下去找到竹罐子的,可是,自己若是再不走,怕是自己也要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了。
墨湉第一次覺得那麼絕望,她相信,她還有辦法的,隻是,她想,她應該不能夠在這幾日下手了。她似乎有些隱隱的明白了鳳嫵的心情,當年的鳳嫵,一定也是這樣無奈絕望,可是又是鼓勵著自己有著希望的心情。
“軒轅褚,我賭一賭,你可千萬別令我失望。”
墨湉深吸了一口氣,她想,她一定要在水源下藥並且在邊城對麵的山上放一把大火,她隻希望,軒轅褚是相信她的。按照糧草的運行速度,怕是也得明日再到邊城了。墨湉用手摩擦著自己的手臂,一步一步朝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