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瑤紅唇抿緊,一字一頓糾正她:“錯!是總統府的醜聞太多了,不差這一個了!我跟暮生本來就是一對,隻是後來陰錯陽差才分開的,現在遵照老爺子的遺願在一起,誰都沒資格說什麼!”
這一波強行無賴耍的還真是666啊……
如果她記得沒錯,當初明明是她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跟涼暮生是一對,後來又一廂情願的覺得跟涼醉是一對,還一廂情願的覺得負了涼暮生……
但其實涼暮生自始至終都沒想過理會她吧?
不愧是偶像劇女王出身,戲演的多了,生活中也處處都是戲。
傾小沫丟下茶杯,拿了外套起身。
剛剛走出去兩步遠,就聽到慕思瑤在身後急急加了一句:“你知不知道周敏在新西蘭自殘入院了?”
她腳下稍稍一頓。
但也隻是一頓而已,隨即便從容離開。
……
涼暮生回總統府的時候,偌大的客廳裏靜悄悄的。
燈開的很亮,她蜷縮在沙發裏,睡的很不安穩的樣子,小眉頭擰著。
他俯下身來,一手撐著沙發椅背,審視著她。
仿佛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安靜而仔細的看過她,年少時的匆匆別離,再得到她的消息,每張照片中都有一道溫柔卻礙眼的身影。
可每張照片中的她都是天真爛漫的,發小脾氣的模樣,勾著小手指撒嬌的模樣,深情凝視對方的模樣……
每一張,都足以逼他發狂。
他從未後悔過生生拆散她跟蕭千柔,可現在又忽然很難過,如果當初沒有拆散他們,現在的她會不會依舊像那時候那樣無憂無慮的快樂著?這個念頭閃過腦海,他卻發現自己更難過了。
明明,曾經那麼有信心的覺得,這世界上除了他,再也不會有人配擁有她。
或許是他的注視太過濃烈,傾小沫突然毫無預警的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他尚未收斂的悲傷意外的被她捕捉到。
是因為……周敏麼?
對啊,她怎麼忘記了,當初這個穩重內斂的男人,是怎樣像個孩子一樣滿懷期待的帶她去見他的媽媽的。
“怎麼睡這兒了?”涼暮生溫涼的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梁,聲音很輕,近乎呢喃。
她看著他,幾秒鍾後,才微微的笑了:“你身體才剛剛好一點,別這麼拚,晚餐還在熱著,我去拿。”
剛剛起身,又被男人困在懷裏:“不餓,你陪我說會兒話。”
相擁的姿勢,是急需她安撫的力道。
他在難過。
怕她看清他眼睛裏的難過,索性就這麼抱緊了她。
傾小沫的手僵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輕輕環住他精瘦的腰肢:“涼暮生,你還記不記得home小鎮?”
頸窩處,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一聲‘嗯’。
她闔眸,聞著他身上特有的薄荷淡香:“其實我一直沒告訴過你,在那裏的時光我過的並沒有多好,那裏很好,空氣新鮮,民風淳樸……但我很想你。”
我很想你。
她說。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每一次的分開,每一次的訣別,一個人的夜裏,總是會控製不住的想念他。